明烛天(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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莓,吃了头就不晕。”

一一“姜嘉茉,我小孩给我传音,说它要补钙了,回来,到这儿来吃。“一一“渴没,你不喝水吗。”

姜嘉茉连赌气的自由,都被他掠夺走了。

她回到他怀里,被人揽着腰一次又一次,被迫进食。裴京聿几乎只喝水,他吃得甚少。

姜嘉茉颤着眼睫,一点点咀嚼。

由于运动过量,他带的拔丝糖果也酥甜生香,合她口味地好吃。男人解下手套,白玉般的掌骨,隔着衣料,摩挲她的小腹。他偶尔帮她捶打,腿部的肌肉,和纤细的膝盖。裴京聿得了闲趣儿似的,眼中浮着欲,喉舌呷点坏:“肉呢,这么可怜见的薄薄长一点儿,挨得住什么?”

两人的光影在下午的日光中,亲昵地交叠。他们的影子散落在惨败雪里,有点浑浊的虚妄。姜嘉茉听完,羞愤地红了耳朵。

他的手腕有力,像囚困的枷,圈禁的锁。

他顽劣地揉按着,她光洁孱弱的腿骨。

她眼睫颤了下,闷声侧过脸:“你别闹我,我没办法吃饼干了。”姜嘉茉手上的糖霜,疏疏落落洒在她的衣摆上。整个人像雪砌的糖人,招人舐化。

裴京聿侵略意味很强,看她糟蹋食物,有点危险地在她耳畔说:“洒得好均匀,我还饿着,什么时候喂我。”

她咬得飞快,害怕又做了什么,惹得这个人犯浑。姜嘉茉不敢浪费了,低头可怜巴巴,吃椰丝小饼干。她能感觉,那个人摘了她的围巾,遮掩了天日,在品尝她脖颈那一小点白皮肤。

姜嘉茉不敢动,怕他又习了什么危险的伎俩,变着法要她用其他地方喂。她只能翕着眼,让他吮够。

裴京聿是真有点疯劲,把她裹在怀里:“…你又下药了。”他挑开她衣领发.情,把她撮到有点失温,都舍不得放开。“你长成这样,天生就为了被我做这种事。”姜嘉茉晕沉沉的,软在他脊背上:“嗯,知道。”她抱着小水壶,连推操他都没力气:“…好困。”本来她吃饭血糖升高,就有点懵。

现在温度被冷散了,她更使不上劲。

裴京聿这才从耽溺中回神:“你失温了?”他把她搂得晃了下,探出指腹伏在她额上,像是测量温度。裴京聿的眼神从贪恋中,逐渐清明。

他悔不当初的半跪在雪地上,翻出救生毯。裴京聿用力把她裹紧在怀里。

男人脸颊贴在她脖颈里,他深切地为占有欲,感到自厌,哑声:“我乱发情,你怎么不扇我一巴掌。”

姜嘉茉回暖了些,但因为刺激毛细血管扩张,内衣被汗浸润了。她也感觉自己核心温度在下降。

但她温柔地吻了他英俊的鼻梁:.…你把食物都让给我吃,你好傻的。”裴京聿把她用急救毯包起来:“会没事的。”他感觉自己的神经,牵扯得惊悚乱跳,语气冰凉泛潮:“你在这里等我。”他吻她的眼睫,磅礴的热压下来,把她抱得快要窒息:“我去找干燥的木头和树叶,生火给你取暖。”

姜嘉茉局促地靠着树干。

她衣服被汗湿了,一阵凉津津的冷意,像潮水一样裹着她。她的黑发被水珠浸得粘稠。

周围没有任何声音,冷寂,孤独。

她把脸藏了一小半在发里,声音很轻地哄着小腹中,她和心爱的男人的孩子。

姜嘉茉想给它讲故事。

但除了拍摄过的剧本。

她慌乱又空虚的脑袋,根本留不住任何口口相传的传奇。她只能回忆起大学时,看过的张爱玲的禁书《秧歌》1“金根被枪打伤,和爱人月香逃到山上。月香在恐惧中,摸到似青绿镯子一样的寒冷竹节,竹叶似舌头摇动。一-好会形容呀。”“最后满身是血的金根,孤身把包袱留在树上,甘愿舍生去喂狼。”“月香穿上爱人的旧薄棉袄,把面颊挨擦在上面,领下打结,就像她的男人贴住她一样。”

姜嘉茉想,这世间平凡普通的恋人们,生离死别时都不是壮烈昭彰的。也许只像鸿毛一样轻。

直到文学里戛然而止的结局后。

某天,一方下意识做了两个人的饭,才会为填不满的空虚泣不成声。姜嘉茉柔声对它讲:“你爸爸没有抛下我们。他呀,什么食物都留给你我,他好傻,对不对。”

天色灰蒙蒙的,像没有挑过灯花的蜡,被烛泪覆盖。姜嘉茉久等不来,抱着水和食物,心脏被惶然挤压得乱糟糟的。她从未想过那个人会抛下她不回来。

但是万一北海道的密林,真的有狼群呢。

她不安地小声叫他的名字:“裴京聿,你在哪儿呀。”姜嘉茉浑身怯怯地发颤:“你不要躲起来捉弄我了,这一点儿也不好玩。”“姜满一一”

远处,男人的声音冰凉又沙哑,带着肆无忌惮的野性和失控:“趴下!”姜嘉茉心弦颤了下,慌忙躲避着往后滚到雪洞堆里。她心惊肉跳的仰头往上望。

下一秒,看到血红的枪眼,正凝滞在她的急救毯上。姜嘉茉纤薄的脊背,一阵冰凉。

“砰一一”

枪响了,硝烟气味浓烈,

远处树林有慈慈窣窣的声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

姜嘉茉就被一个黑影揽到怀里。

那人身高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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