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烛天(4 / 6)
,把捡到的树木枯枝往远处抛洒。“眶当!”
干扰狙击者的视线。
裴京聿指骨往地上一捞,拎起两人的黑色包带,迅速掩藏进深林。他把她裹成一团,搂揉在怀里,游刃有余地藏匿进树后,躲闪着枪点。身后追逐的两三个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姜嘉茉感觉自己,完全变成了他的负累。
她用右手手掌拖着背包。
包袋把她的柔嫩的掌心扯出了血。
她一言不发,疼也忍着,也不多问,不想自己成为拖后腿的累赘。“砰砰一一"连续两发威胁性质的空枪,震得山林都在颤栗。她察觉到追捕他们的人,暂时离他们稍远。姜嘉茉柔声央告他:“你别抱着我了,把我背在身后就好。”裴京聿漆黑眼瞳里,红血丝密得像蛛网。
闻言,他衔住她的唇,恶戾地咬噬了一口:“想帮我挡子弹?你少做梦。”男人垂眸看见她的掌心被包袋磨砺地血红:“这些都扔掉。”他心下钝疼,薄唇滚出的话更低劣:"..你别以为我会愧疚,放你和其他男人恩爱。”
姜嘉茉颤抖着,小声说:“你都没吃东西,你会撑不住的。”裴京聿往上掀起眼皮,故作若无其事:“姜嘉茉,你不要自作多情。”他狠话往外撂:“我只是纯粹作恶,看着你对沈容宴依存的模样就烦,并没有多在乎你。”
可能说这些话。
他自己都意识到违心。
裴京聿无知觉地把唇,抵在她雪帽上。
男人半蹲下身,捡起地上掉落的松叶枝,撸下软叶,帮她止血:“别扯着包带,你手受伤了。”
姜嘉茉不愿扔掉背包。
她咬着嘴唇掉眼泪,沉默和他拉锯。
裴京聿语气沉下来,循循善诱地笑:“太重,我抱久了体力会不支的。”她才满眼湿痕地松开背包:"..你给我准备的,我都舍不得丢掉。”男人笑了下,俯身吻了下她湿漉漉的眼睛:“哪来这么没出息。”就在这关键的关头。
裴京聿还有心力,把包里她的营养品和一次性保暖毯,揣进衣兜里。外面脚步声,逐渐靠近。
细微的风吹草动,已经能让姜嘉茉害怕到惊慌失措。裴京聿强势地夺过背包,铆足了劲儿,朝着远处的山林扔过去。“砰砰砰一”
三声点射,追击的人似乎兵分了两处。
是啊,密林深雪,无论是谁都不会贸然丢下必需品。所以追击者必然会分流,往两个地方寻找。除了裴京聿这种疯到毫无逻辑的男人,别人怎么可能抛下食物。一一可他这么疯,只是为了她的手不会在冰凉的空气中,被包带磨破。一一他其实好纯情。
姜嘉茉不是第一次,和他经历同生共死的刺激。她始终觉得,他是全世界最危险的情人。
难以揣摩,热衷刀尖舔蜜的游戏。
这三个扛着枪的男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来追杀他们呢。她咽了口唾沫,脊背发颤,想要问什么。
裴京聿瞧见她掌心跌落到雪地里的血滴。
他的眼神变得宛如野兽一样凶凛。
太鲜明了,比凌乱的脚印更具有诱导性。
一一再这样躲下去,两人迟早会被找到。
他一贯是个擅长正面迎敌,不死不休的凶徒。遑论躲藏。
就像契科夫所言,“无需用言语形容月色明亮,只需展示碎玻璃折射出来的凛冽寒光。”
男人把姜嘉茉放下,在断崖边的雪地上。
嶙峋的山石遮掩住她的身影。
裴京聿用冰凉的唇,贴了下她的额头:“呆在这里等我。”男人抓握着她的肩,怕极她会为他牺牲:“你要是敢出声,替我吸引那些人注意力。”
他身上冷寂的松柏香混着恋人的血。
又腥又烈,惊人地蛊惑。
裴京聿眼睛里黑雾沉沉。
他乖戾地恫吓道:"姜满,我活着一定把你操.流产。”姜嘉茉果然被吓得缩了下脖颈,惶然不安地往树后藏。她细声嗫嚅道:“我知道你为了我的安全…你总是吓我。”裴京聿还以为自己真把孱弱的人吓到,微有些兴味地翘起唇角。下一秒,姜嘉茉半跪着撑起来,义无反顾地含住了他裸.露的喉结。片刻后,她吸了下小巧鼻尖,微微呢喃道:“是谁说,我不会心疼小孩,他替我心疼?″
裴京聿眼底情绪飓风一样汹涌难平。
他破坏欲极强地盯着她的红唇,水光潋滟,诱惑意味十足。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吻下去。
男人笑着揉了下她的脸,有种两人心照不宣的宠溺。他站起身,转身离去。
两名持枪的人在遮掩物的右侧。
裴京聿宛如喋血的罗刹一样,用长刀的刀光反射他们手上的探照灯。他的骨骼爆发出杀戮的力道,趁着霰.弹长枪无法处理近距离的搏杀。“眶当一一”
男人刀尖蜻蜓点水地刮过地面,挪动翻转,砍落一个人手上的枪。玉振金声,雪中迸裂的声音,好似那柄被他抚弄着玩儿的桐木琴。裴京聿看清了孟玟暄家的义敷,鼻青脸肿又满是恨意的脸。不愧是日式家仆,愚忠孝主的劣等残余。
“啊一一″惨叫声灌满耳膜。
裴京聿丝毫不理会那人用日语求饶的恸哭。他听到这两人牙床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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