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衫薄(1 / 5)
第41章春衫薄
姜嘉茉还在康养中心没有回来。
裴京聿靠在燕景台阁楼的窗边,给人打电话。他漫不经心地望着周遭熟悉的布置。
她散落的书籍,电闸的位置,床畔用品的摆放。沈容宴到底是不是照顾她的人?
这些陈设的位置、顺序,只需略微反问。
真假就会昭然若揭。
裴京聿薄唇微抿,垂着眼咬噬着烟头,幽蓝烟雾缭绕上升,把他整个人笼在靡靡中。
火星在他微红的指节上明灭。
烧到指腹了,他才青筋遒起徒手摁灭,留下暴烈的灰痕。待到电话那头的人讲完话。
裴京聿淡淡陈述道:“她已经相信,照顾她的人是沈容宴了。”裴京聿在烟雾后匿着,看不清漆黑的眉眼,更显疏离渺远不可接近。“沈容宴还真是听你的话,果然背熟了词儿才来的。”电话那头是袁渊。
他也揣摩不透裴京聿的想法。
沈容宴哪会错过向姜嘉茉献殷勤的机会。
袁渊三言两语一激。
沈容宴回忆起姜嘉茉对那些卡片的执念,就去冒领功劳了。半响,袁渊说:“其实,那天她在兰猗雅苑弹奏这阙词。我就隐约猜到了,嘉茉在试探,到底照顾她的人是谁。”
“我也猜到根本不可能是沈容宴,如果是他,早炫耀几百遍了。”“何须现在才解释。”
“谢了。"裴京聿低下头,去拿她放在阁楼里的书籍。裴京聿把书摊在膝盖上,无心地翻了翻。
他肩颈的肌理线条贲张,勾勒出性感孤拔的弧度:“那瓶酒,你缓过劲了吧。”
袁渊爽朗地笑了:“和你哪有什么隔夜仇。”“我还不知道你这个人,阴沉古怪。”
“我将了你一军,你回敬我了,这茬就过了。”裴京聿松弛地弯起薄唇:“嗯,玩玩嘛。”袁渊感叹道:“她把照顾她的人,错认成沈容宴,你不会遗憾吗。”裴京聿的黑发被风吹乱,不羁地垂落在冷白的额角上,更衬托地他的五官深邃立体。
“她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他整个人英隽漠然:“遗憾什么?”
“她会知道是我的。”
“不该是现在。”
裴京聿又磕了一支烟出来,叼在唇间,没有点燃。滤嘴衬托得他嘴唇很红,鲜润又蛊惑。
他坐在窗框上,"时间紧迫,我要去越南河内,找郁鸣深的罪证。”“往后还有很多次。”
“如果我不在了。”
他淡淡道:“我和她只是半年夫妻的关系,她无需背负沉重的深恩。”袁渊感慨道:“…好吧,我支持你。”
“马场自从工作人员混入郁鸣深的人以后,我也很不安。”“毕竞我知道太多秘密了……怕他的枪口对准我。”裴京聿疏离地笑了一声:“他的枪口绕不过我的,你放心。”“我在越南这段时间。你安分一些,别被他们的人盯上了。”“姜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帮我搭把手。”他眉梢拢起,挟持似的吐字:“但是袁渊,你记住了,没有人可以在我活着的时候,打她的注意。”
“我一个人都不会放过。”
袁渊在心里腹诽,你又争又抢又霸占,谁敢窥伺你的人啊。他在裴京聿的威胁下,做小伏低道:……行,我会尽量帮着嘉茉的。”怀孕沉寂了半年。
姜嘉茉急需一个契机,光彩照人地亮相,杀回巅峰,重新展现自己。这段时间,她把重心放在了刷脸熟上。
姜嘉茉在各地参加商务活动,冷落了裴京聿。直到男人要出国前的那晚。
参加完电影节的姜嘉茉,才匆忙回京。
那天北京落雪,她的车被困在高速上。
姜嘉茉在商务车上,不停地给裴京聿的助理打电话。服务区信号弱,接通已经晚上七点了。
姜嘉茉捏紧电话:“……你们是不是已经去机场了。”“裴总两个小时前已经离开了。”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稍显担忧:“姜小姐,你嗓子很哑,是不是在感冒。”“你们在哪里,我带人来给你送感冒药吧。”姜嘉茉戴着围巾和口罩,正坐在服务区的便利店里。她望向远处静谧覆雪的树梢,眼睛浸出一点泪痕。“我在榆垡服务区,靠近大兴机场这里。”“…但是你们不用给我送药,下这么大雪,别出门了。”“一定要送药的。”
他的助理强调道:“姜小姐,我们都是他的人。”“我们关心你相当于裴总关心你。”
姜嘉茉让自己的助理们都去吃面,暖暖身体。她回到车上,小憩了一会儿。
还不到一个小时。
她嗅到了沉郁洁净的男性荷尔蒙味道,雪松香,就像一座冰山。对方的胸膛温热,拢住她的时候。
那个人身上冷调的气息,潺潺落到她身上。来的不是助理。
而是去赶飞机的他本人。
姜嘉茉心下"嗡一一"一声轰鸣。
酸酸胀胀的情绪充满胸腔。
裴京聿:“听我的助理说,你在找我?”
车上暖气充足,熏得人晕晕乎乎,沉沉欲睡。姜嘉茉想要说话,嗓子却哑得不得了。
她没料到这个人会出现得这么快,让她无依靠的心落回原处。姜嘉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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