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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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洞房

顷刻之间,被烙印在记忆深处的各种情愫顷刻自心底蔓延出来,更随着呼吸,一寸一寸涌至四肢,竞让她一时之间有些发软。她想问些什么,亦想说些什么,可一切都那么不合时宜。隔着一层盖头,她看不见晏闻筝,却能透过缝隙看见他身上着的同她一般的火红喜服。

而直到此刻,阮流卿才入梦惊醒一般,她是真的要和晏闻筝成亲了。心更是五味杂陈了些,堵塞在喉间,阮流卿一双手儿紧紧揪着晏闻筝的衣襟。

柔软的身子在男人怀中抱得稳重,一步一步朝喜骄而去。出了阮府大门,喧闹的声音顿时涌来,亦夹着围得水泄不通人头簪动的声音。

“怎么?还没反应过来?”

晏闻筝将她放入了喜骄,与之同时,带着戏谑的低沉嗓音落下来。被刻在骨子里的关于晏闻筝的所有记忆若潮水将她淹没,她不禁颤了些,攥在晏闻筝衣襟上的手儿亦忘记放了下来。而她没想到,晏闻筝便顺势握在了手里。

粗粝带着薄茧的大掌暖昧摩挲着嫩肉,阮流卿想收回来,却没有与之抗衡的力气。

她紧紧咬着下唇,娇糯声音发颤:“晏闻筝……唔。”“几日不见,是又忘了如何喊人了?”

柔嫩的手儿被尖锐的犬齿一咬,阮流卿疼的娇呼,只能改口:“筝哥哥。”晏闻筝轻笑了声,缓缓松了口,湿热的舌尖舔舐着他留下的咬痕,沉沉道:“这才乖啊。”

说罢,他便意犹未尽的转身要出喜骄,阮流卿不知为何,竟伸出手拉住了晏闻筝的袖子。

“筝哥哥…”

她想问他有什么计划,今日的大婚是否又会如几月前一般的遭遇,她不安的攥紧,不肯放手,可喉咙却如被什么堵塞了一般,不知该从哪处问起。晏闻筝的幽暗眼神在她身上审视,纵使隔着一层盖头,她都能实质的感受到那样的可怕和压迫。

他接过她抓握在自己袖袍上的手儿,竞是放在了唇间轻轻一吻,勾着笑意道。

“不会有人。”

短短几个字落下,蕴含着尽在掌握之中的高傲和矜贵。“今日没有谁能打搅我同卿卿的大婚。”

阴测测嗓音里的狠戾和势在必得深入骨髓,阮流卿蝶翼一颤,说不上来缘由,却总觉得今日的晏闻筝更是古怪了。

她恍惚着松开了手,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而后锣鼓喧天,迎亲声热闹非常。

然她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她总有些不安,总觉这样好的机会没人会想放过,总会有人摁耐不住要出手的,要趁如此盛大和松懈的大婚之即动手。可晏闻筝竞那样笃定,莫非他早已有所应对?一路忐忑不安,她从未觉得阮府到王府的距离这样长过,中途她饿了,打开晏闻筝送她入喜骄时,最后留下的锦帕。糕点甜腻的香气扑鼻,阮流卿执起细细咀嚼,然在此刻她却品不出太多味道,仍是对未知的不安。

喜骄晃晃悠悠依旧没停,在阮流卿煎熬得将失去所有耐心之际,一切总算停了下来。

四周更是喧哗无比,锣鼓鞭炮齐鸣,晏闻筝一如方才那般毫无避讳的直截将她横抱而起,朝内堂走去。

红烛高照,尽是火红,阮流卿心止不住砰砰的跳,透过盖头的缝隙,她能看见两侧立着许许多多的人。她不知晏闻筝究竟宴请了哪些人,但想来都是朝廷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这些人,又有多少真心看待这场婚事呢?在此刻,所有人的视线皆定都在她和晏闻筝的身上。大婚仪式已经到了拜堂这一步,当真没有人要动手吗?难道她所有的猜测都是错的?她紧紧捏着自己的袖子,被晏闻筝放了下来,身体竞都有些发软,险些没站住。

“一拜天地一一”

缤相开始高声唱礼,阮流卿忽被狠狠砸中一般,她隐约看见面前峻拔的阴翳已缓缓弯下腰去,她本能的、仿失去神魂的木偶一般照做。“好乖,娘子。”

声音很低,可她却听见了晏闻筝极的满意愉悦的赞扬,更是逗弄似的,称她为“娘子”。

“二拜高堂一一”

她缓缓跟着晏闻筝转身,这次却顿了许久,她想起,此处上首处坐着的乃是她的阿娘和父亲。晏闻筝而今地位,除了九五至尊,从不会向人低头,那么时此刻…

静默岁时,四周响起了些隐隐议论之声,阮流卿不用多想,也知自己的父亲此刻怕是脸色难看到极致。

在这窒息的对峙中,阮流卿正思虑着这该如何收场时,她没想到晏闻筝竟低头了。

桀骜不驯的身姿微微颔首,虽极是高傲,也到底做出了让步。阮流卿震撼不已,更在缤相更是高亢的声音中如梦初醒。“夫妻对拜一一”

晏闻筝已轻轻捏住了她的袖子,仿是威胁,又仿是在警告。缝隙中,她能看见男人精致的革靴,还有如她身上一般火红的喜服穿在男人身上。

而后缓缓的,他已俯下身去,阮流卿心更跳如雷,动作诡异的有些僵硬和迟缓。

这一拜之后,一切一锤定音,她此后,便当真是晏闻筝的妻。周遭的声音在此刻尽数远去,时间也仿佛被无限拉长,阮流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对拜下去的,只听见滨相喜庆的高唱:“礼成,送入洞房一-”不待她有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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