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雾气(2 / 4)
亲眼看到绯色落于他的耳尖,苍白的皮肤滚烫蔓延。
邢治不自在地别过头不敢与她直视,片刻后有些凶地对魏绍之说:“赶紧回室内去,抓紧练习。”
郁听禾收回似笑非笑的看戏眼神。
跟了几步走到他们身旁,低声问他:“你去哪找来的这种牛人?”邢治喉结轻微滚动,声音带了些怨念:“路上捡的你信吗?”郁听禾顿了顿回:“你看我像傻子吗?”
尽管他们看着有不小的年龄差,但身上明显的默契与熟悉感,估摸着认识的年头不短。
其实邢冶不完全在乱说,两人的初识确实是路上捡人,不过是邢治在小镇周边的山坡上被刚退役的魏绍之捡到,他鼓励他参加专业训练,助他踏上了追逐梦想的道路。
他和她一样,是他生命的贵人。
走回室内的路上,魏绍之和他们讲起自己参赛那些年的老故事,他曾经是名高山滑雪运动员,身体原因退役后不需要再高强度训练,但他对滑雪的热爱无处发泄,因此开始了自己的野雪的旅程,一幕幕惊险的翻越中,伴随着的更多是危险与不断的自救经历。
“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是在科罗拉多州的圣胡安峡谷,大量的黑.道、双蓝道,天然的白坡U型槽滑得很爽,但在进入Backcountry区域后不幸掉入一个不起眼的小洞,里面是可怕的地下暗河,我在那儿呆了将近三天才获救。”“那时候我才真正明白,无论是为了追求复杂多样的极限滑雪挑战,还是想感受独特原始的自然之美,都一定要保持一颗敬畏之心,对自然、对生命,因为这就是我们野雪人的第一课一一直面死亡。”郁听禾眉毛不自觉拧了拧,淡冷的眼眸微微下垂。她知道自己选的是一条很难的路,攀登时就已荆棘险阻环绕,想要滑下更是随时都有吞噬的雪浪在翻涌。
到达屋子里,苍龙山脉的完整地图被平铺在桌面上,上面密密麻麻标注了许多位置信息和危险提示。
魏绍之指了指其中一条路径说:“像这种有前者经验的雪山,路线会比较明朗,苍龙山脉的许多野雪雪道都有人挑战成功过,其实不难。”随后他又拿出了一张只有简单几处打叉标记的地图,面色变得更加严肃。“而你们想去的天庸峰信息不全,光是抵达最高点就惊险万分,滑行更要具备极强的雪道判断能力,清楚了解每一处的坡度、落差和潜伏的危险区域,一切稳妥之后才是真正冒险的开端。”
“我会帮助你们用无人机去勘测那些未知区域,规划安全合理的路线,但最终的能否有坚持下来的体能与心态,就需要靠你们自己调整。”魏绍之虽然身上透着股不修边幅的糙劲,但无论是规划还是细节处理,都极为细腻。
“多谢。“郁听禾说,“今年雪季剩余的时间不多,所以之后可能要麻烦你一整年。”
“后勤工作都好说。"魏绍之摆摆手,“我来就是为了助力你们的梦想,希望每个黑夜过后,你们都能离它更近一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郁听禾和邢治按照魏绍之的安排有规律地进行着有氧运动和力量训练。
慢跑和游泳这类能有助于加强心肺功能的运动,郁听禾日常健身中涉及较多,相比起来力量方面她没那么强,而邢治正好与他相反,因此两人的训练侧重点不同,见面时间不多。
气温回暖后终于来到了雪季末期,苍龙雪场专门举办了三天的盛大封板庆典。
开板和封板都是滑雪人在雪季前后必进行的仪式,用一天时间戒断这场短暂的冬日浪漫,为整个冬天画上完美的句号。除了心理因素,还因为雪板将会闲置很长一段时间,需要清洁后进行物理意义上的封板,保护板刃板底不受环境影响而变形、氧化。封板是场隆重的告别仪式,将一切记录封存在回忆中,逐渐过渡回归到正常生活。
郁听禾摘下头盔后,将雪板交给谢斯南,他在保养和维护雪板这方面有着不错的经验。
正打算走回房间换身衣服继续进行体能锻炼。电梯门刚打开的瞬间,空气好似被冻住了一般,反常又诡异。外边整面围堵而起的人影黑墙肃穆站立,身着黑服的保镖们背着手神情冷漠地凝着电梯方向。
急促的警铃在心底疯狂鸣响,郁听禾眼睫颤了几颤,反应迅速地按下电梯的关合按钮。
缓缓闭合的银门被男人用长腿抵住,逆光而来的身形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硬生生地将她的视线范围劈成两半。
“小姐,郁董事长让我们带您过去一趟。”压抑的气息覆下,郁听禾心脏不受控地跳动,莫名不安。她认得为首这位保镖的面容,但父亲告诉过她,危险时刻要对所有人都保持怀疑。
止住胸口明显的起伏,郁听禾命令道:“让其他人都不许进电梯!”身旁那名镖手颇有气势地一挥手,朝他们打出向下的手势,后面的身影如潮水般散开。
郁听禾用力按亮数字面板上的一楼按键,电梯门严丝合缝地闭合。“究竞什么事,要你们这么多人出动?"她冷冷问道。那名保镖静静伫立在她的身后宛如一座沉默的大山,黑服紧紧绷出身上坚实的肌肉线条,寡冷、一言不发。
“董事长只说带您过去,其余的我们不知道。”电梯慢速下降,空气仿佛被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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