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暗室足痕（1 / 1）

苏曼青故居的铁门在暴雨中呻吟，爬山虎的根系早已嵌入“优秀文艺工作者“的铜牌缝隙。古辰焕推开虚掩的门扉时，玄关镜面突然炸裂，三十七块碎片精准地嵌入墙面，拼出倒五芒星图案。

二楼练功房的门锁被蜡封死。古辰焕用喷枪融化封蜡时，蜂王浆的甜腻气息混着腐臭味扑面而来。整面墙的镜面被黑天鹅绒覆盖，中央钉着具穿芭蕾舞裙的骷髅，水晶头冠的尖刺深深扎入枕骨。

古辰焕的战术靴碾过满地蜡泪，在把杆底部发现暗格。老式录像带开始播放时，1997年的排练影像突然卡顿——画面里的苏曼青重复着挥鞭转，每次转到第三十二圈时，镜中都会闪过穿燕尾服的模糊人影。

地下室的门需要虹膜验证。当古辰焕举起死者照片时，电子锁突然爆出电火花。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后退——三百双足尖鞋呈螺旋状排列，每双鞋尖都沾着不同色阶的血渍。中央的留声机正在播放诅咒旋律，唱针竟是截打磨过的人骨。

林玥在鞋柜暗格里发现本皮质日记。1997年6月15日的记录里夹着干枯的蓝玫瑰：“今夜他教我新的舞步，说这是魔王独舞。旋转时镜面在渗血，但我不敢停......“

暗室里的冰柜仍在运转。古辰焕拉开柜门时，二十年前失踪的剧院经理正睁着眼睛看他，结霜的睫毛下瞳孔完好。尸体手中的怀表突然响起，表盘背面刻着新死者的身份证号码。

暴雨拍打着彩色玻璃窗。古辰焕在阁楼发现成箱的演出合同，1997年的薪酬单显示苏曼青每场演出费都是777元。当他将数字输入剧院座位表时，B区7排7座的坐垫下弹出血迹斑斑的邀请函——日期正是今天的夏至夜。

扫码后跳转的暗网页面里，二十年前的《天鹅湖》正在直播。当魔王摘下面具时，弹幕突然刷满血色弹幕：“欢迎新天鹅加入永生之舞“。古辰焕的瞳孔骤然收缩——直播画面里的观众席上，赫然坐着仍在停尸房的新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