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4)
“都出去吧,不需要伺候。”
出了一身汗,黏腻不舒服,薛玉棠探了探水温,慢吞吞脱掉大氅,得体的衣裳被柳豹撕烂,衣襟大敞,藕粉色小衣若隐若现。
“咚”的一声,薛玉棠撑着浴桶,手掌捂着心口,泪水夺眶而出,砸落在热气腾腾的水面。
她踏入浴桶,没入水里,被热水激得了冷不丁一颤,一捧接着一捧掬起热水往身上浇,用花瓣搓洗着手臂和肩膀,想要洗掉被柳豹碰过的气息。
一想到今夜发生的种种,薛玉棠委屈地止不住落泪,她抱着膝盖,在浴桶里蜷缩起来。
若是这门亲事,一开始就没有定下……
若是爹爹没有被杀……
烛火摇曳,映着男人凛若冰霜的侧脸。
顾如璋守在浴室外面,只听哗啦水声过后,是女子抑制的呜咽声,不久她放声哭了出来。
手伸到帘子上,最后还是收了回来,顾如璋克制住冲进去的念头,沉默着站在外面,五指逐渐收拢、攥拳,阴鸷的脸上杀气腾腾,愤愤离开了她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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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顾府后院。
一抹桃粉倩影穿梭在斑竹小道中,薛玉棠不知顾如璋突然找她何事,来到宽阔的练武场,只见顾如璋在射箭。
箭羽掠过空中,射中靶心。
顾如璋手中拿着弓,转眸看向桃花树下的女子,“过来。”
薛玉棠狐疑着过去,近了才发觉男人眼底鸦青,似是昨夜没睡好。
顾如璋将手里的弯弓挂到架子上,从木盘中拿起小巧轻便的袖箭,回身来到她的身前,“这袖箭轻便,若是熟练运用,威力不可小觑。”
顾如璋说着将袖箭缠绕手臂,凝眸看着桌上圆瓜,按动机括,箭矢飞出,击落的圆瓜砸成两半。
顾如璋回头看她,问道:“可想学?”
薛玉棠愣住,竟不料他寻她来是因这事,心里一暖。
若是学会,日后她遇到危险,便不怕了。
薛玉棠点头,朝他走去。
顾如璋卸下袖箭,薛玉棠伸出右手,好奇问道:“这袖箭要如何佩戴?”
顾如璋近了几分,长指撩开女子宽大的袖口,露出雪白小臂,手把手教她佩戴袖箭。
男人站她身后,长臂绕到她身前,温热的大掌托住雪白手腕,唇近乎贴着她的耳廓,沉声道:“瞄准目标,再按动机括。”
他说着,与她演示一遍。
薛玉棠还是不太习惯这亲近的距离,灼灼气息洒落耳朵,顿时烫了起来。
“我试试。”
薛玉棠将手臂抬高些许,离了他的掌,但毕竟是初次接触武器,又害怕按动机括时袖箭误伤,小心翼翼着,手臂有些颤抖。
“无事,慢慢来。”
身后,男人的大掌举托着她轻颤冷凉的手,“屏气凝神,心无杂念看着目标。”
他带着她的手,摸到机括,再按动。
亲自体验了一次,薛玉棠没那么紧张了,回头看他,“我再试一试。”
顾如璋松开她的手,站在一旁看着,满目都是她的身影。
第一次,袖箭射中桌案,薛玉棠尴尬抿唇,有些不好意思。
“箭出带力,会偏离。”顾如璋过去,补充箭筒里的短箭。
梁琦有些坐不住了,待顾如璋退至一旁时,立即禀告道:“将军,牢里那位醒来了。”
薛玉棠知他事务繁忙,她已经学会如何使用袖箭了,如今只需多加练习即可,“将军去忙吧。”
“熟能生巧,快准狠,出其不意方能制敌。”顾如璋临走前叮嘱道。
薛玉棠认真点头,看着主仆两人离开。
她皱了皱眉,心道这主仆俩眼底鸦青,怎都好像没休息好似的?
和煦的春风拂过,吹落几片粉色桃花。
阿璋定是担心类似的事情再发生,特地教她防身,她可不能落后。
薛玉棠振作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练习袖箭。
数次后,箭矢终于射中圆瓜。
“中了!中了!”素琴拍手叫好,“姑娘厉害!”
薛玉棠扬起明媚的笑,比桃花还要绚丽。
*
翌日,用罢早膳后,薛玉棠按时喝掉济世堂的药,去了院子里走动走动。
春风拂过,花落了满地,轻盈的花瓣飘到水面,连漪澜都掀不起。
素琴取来披风,搭在薛玉棠的肩上,“姑娘,这凉风飕飕的,好像要变天了,还是进屋吧,莫要受凉。”
昨日还晴空万里,今儿便阴沉沉的,这天说变就变。
拢了拢披风,薛玉棠仰头看了眼天空,又垂眸看着水缸里漂浮的花瓣。
默了片刻,薛玉棠拾起一粒地上的石子,投入水缸里,平静的水面顷刻间溅起水花。
几朵水花之后,水面泛起的涟漪,荡漾着将漂浮的花瓣推到缸壁。
薛玉棠好似明白了什么,柔和的脸上忽然有了不一样的神情,转身回了屋中,吩咐丫鬟们将作画用具都拿出来。
薛玉棠坚定说道,“我要画画,将这次带来的画卷都挂起来。”
素琴一头雾水,摸不准姑娘的想法,怎么好端端的要画画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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