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3 / 6)
玉突然轻叹一声,“这辈子……难道也想吊死在冷宫里吗?”虞止的唇陡然剧烈发颤,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漆黑的眸死死地盯着他,恍若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谢衔玉恍若不觉,同样看着他,“堕胎药不是你主动喝的吗?你不是也想看看她对你有几分真心吗?前世是幻梦,可今生这个孩子的死去,足够你看清她了吗?”
………看清?看清什么?看清她不爱我吗……我从来都是知道她不爱我的。”虞止坐在昏暗中,艳鬼般跌丽的眉眼,豆粒大的眼泪却从眼眶慢慢滚落,砸在了锦被上,“可她……不能爱别人。”清宣殿自同他有孕以来,就严防死守,他每服下一样东西,事先都要唤太医来检查。
他是不太聪明,但待自己的骨肉却是十二分用心。谢衔玉自御花园见过一次,后又主动来寻他,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说什么他当初灌裴怀远的保胎药,被沈眠云提前派人换成了堕胎药,害得裴怀远恨上了他,这才想尽办法扳倒虞氏。还有自他死后,沈眠云一路平步青云,深得姜嫄喜爱,甚至位至皇后。在姜嫄心里,所有人都比不上沈眠云。
虞止当时说他疯了,胡言乱语。
可谢衔玉却将一瓶麝香丸搁在他面前,说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要用腹中孩子试试,就能试出她到底爱不爱沈眠云。虞止觉得他真的疯了,才会去做这种蠢事。牺牲自己的孩子,去试探自己的妻子爱不爱另一个男人。可他……早就疯了啊。
上辈子跪在雪地里两天两夜,求的不是让姜嫄放过虞氏一族,而是想告诉他的妻……他已经和虞氏断绝了干系。
最后心灰意冷在冷宫吊死,也不是因为亲人俱亡,而是他的阿嫄不要他了。阳光透过窗棂洒了一地,虞止却感受不到任何暖意,冷得发抖,“你怎么看出来我有前世的记忆?”
“从你我见过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同我一样,多了一份记忆。“谢衔玉是个记性极佳的人,记性好到他清楚记得上辈子虞止初次见他,挑衅的神态,说的每句话的字眼,停顿的语气。
可虞止这辈子再来找他,哪怕极力掩饰,眉宇间却再也没了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只怕因为他已经知道,他与姜嫄最后的结局。诚然这辈子与上辈子有许多不同,就比如上辈子直到死都不知道姜嫄为何恨他,可这辈子他骑马游街一眼就望见了人群里的姜嫄。原来他与她的相见,并非是在洞房夜,他们早就见过面。她恨他。
倒也情有可原。
“你到底想要我如何?"虞止看向他,神色讥讽,“你是想要夺权,还是想要报复?你要夺权她父兄也不会放过你。不管如何恕不奉陪,我与你不同,我爱她,不会伤害她。”
谢衔玉冷笑一声,“正是因为你这般愚蠢,才会最后只配烂在乱葬岗里。”虞止脸色骤变,咬着牙道:“谢衔玉,你以为你又好到哪去?你的一切最后还不是沈眠云的。”
“你说……我们带着阿嫄离开这里可好?远离大昭寻一处清净地,也远离这些是非,家中只有我们三个人,就像阿嫄没登基前那般。我们俩再给她生个几个孩子,这样不是很好吗?“谢衔玉忽然出声道。虞止微微愣住,眼尾泛红,垂眸盯着手腕上的红绳,没有说话。谢衔玉却没再留下,而是转身离开。
他知道。
虞止会心动的。
春风掠过宫道两侧的霭霭春花,这么好的春光,凡是宫人走过都不免会驻足看几眼。
姜嫄神色阴郁却只埋头往前走,情绪宛若被一条阴冷的蛇缠绕着,越缩越紧,几乎难以呼吸。
只要想到这个世界没有人爱她,后宫里那些男人都是为了权力争斗,她就要崩溃到尖叫,痛哭,想杀人。
什么满好感度都是假的,他们就根本就不爱她。<3姜嫄想要落泪,又极力忍住。
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在她看的无脑言情女主都是自爱自强的大女主了,她这种缺爱又自卑的神经病已经不符合当下主流。7姜嫄忍了又忍告诉自己不要丢人,没人爱她,她要自己爱自己。可最后踏入璇玑阁中,她还是猛得扎入沈价怀中,痛哭流涕起来。1沈瑜许久没见过她落泪,无措地抱着她,还以为她是因为孩子没了难受,动作笨拙地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哄着她,“别哭了,瞧你这可怜样子,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身在帝王家,最不缺的就是孩子。”沈瑜的父皇就是这样的帝王,历史留名的昏庸君主,后宫嫔妃众多,膝下几十个孩子,但后宫争斗频繁,经常胎儿天折,但没有人会在意。姜嫄哽了一下。
她不是因为孩子哭的,但还是下意识刺他,“你这种弑父杀母的人,自然不会懂我。”
沈瑜的爹是著名的昏君,沈瑜的娘就是著名的妖妃,他爹好色昏庸大兴土木造行宫,他娘杀童取血沐浴求长生不老,一个比一个疯。在四处起义不断,国家不断割地求和的情况下,沈瑜杀了自己父母,登上了皇位,又不断征战收复失地。
后来失地全都收回,沈瑜也退位去修道了。她说完看见沈瑜神色微变,也隐隐后悔拿父母刺他,毕竟父母也是她的逆鳞。
可她习惯性去不断地伤害别人来试探对方,以及靠汲取这对方对她的纵容而维持心底那份确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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