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中有戏(6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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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痛失所爱,到头来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云妃声音轻得几不可闻,“陛下广寻酷似先皇后的女子入宫,你以为当真是深情?不过是愧疚作祟罢了。”“皇后出身寒微,陛下当年执意要立她为后,朝中世家无一不反对。然而翌年北疆来犯,他为求世家支持,安抚老臣之心,硬将刚诞下太子的先皇后禁足在未央宫,活活熬死了她!"<1

重妩心中一凛。

“后来他屠尽北疆十六部,说是要替先皇后报仇,又满天下搜罗替身,不过是为求个心安。"云妃摘下一朵枯败的荼蘼花,指尖将花瓣轻轻碾碎,“要怪,便怪他有眼无珠,硬生生将所有真心待他的人从身边赶了去。"<1重妩蹙起眉,想起荆云涧几如叹息的那句“错把明月付沟渠”,想起太子殿下献灯时落寞的神情,忽然觉得这满宫月色都渗着森森寒意。春雨哽咽着去搀云妃:“娘娘慎言,陛下的人怕是快回来了。”“回便回罢。“云妃任夜风吹散鬓角珠钗,苍白的脸被月光照得近乎透明,“这场傀儡戏唱了这么些年,本宫也累了。”重妩贴着冰冷的石山,看主仆二人相携着没入夜色。画中仙、先皇后、荀贵妃。

皇帝姓谢,画中人即谢夫人,枫丘城…….种种线索如断了的线头一般在她脑海中迅速汇聚,她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来。

可是,倘若画中人便是先皇后,这一切又与枫丘疫鬼有什么干系?1重妩一边理着脑海中纷乱思绪,一边转身向外走去。她慢悠悠地沿着御花园小道走着,忽得听见远处草丛中传来一阵极细微的哭声。那人似是不想被人发现,勉力压抑着。若非她最擅长偷听一道,耳力练得极好,或许还以为是夜风拂过草叶的簌簌声。重妩慢慢向前走去,脚下忽得碾碎了什么东西。她以为是踩到了枯枝,蹙眉低头望去,却蓦地发觉滚落在脚边的东西眼熟。一盏小小的、破碎的莲花灯。

重妩俯身拾起残灯,瞥见灯罩内侧歪歪扭扭刻了一行小字,笔锋稚嫩却郑重。

“愿母妃展颜,岁岁安康。”

她将那盏灯揣在怀里,一路奔着那哭声跑过去,最终在一处长得茂盛的草丛前驻足。她伸手扒开那乱七八糟的草叶,果然露出一张熟悉的、泪流满面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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