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3 / 4）

镇抚司里。”

梁昱微微眯了眯眼，狭长的眼缝蹙起。

“你倒是比我想的胆子大一些。”

“我还比你想的能忍一些。”

梁昱倒是没问她说的忍是什么，只问道，“我再问一遍，你确定要学刀？郑月蛮抬起下巴，用下巴点了点他腰间别着的双刀。“还请梁大人不吝赐教。”

“赐教到什么程度？”

“赐教到可以亲手杀了你的程度。”

“时……“梁昱勾起唇，似乎心情极其愉悦，“那…县主可要好好学。”说完，梁昱卸下双刀，将右侧的刀递给郑月蛮，左侧那把则是好好的搁置在架子上。

接着，他单手用力瞬间解开外头的朝服。

大红飞鱼服从脖间自然散开系带，一路往下，腰带散开，被梁昱单手接住，最后大力一拽，衣服被脱下。

整个动作太快，郑月蛮几乎来不及反应。

下意识的她先是吃惊的瞪大眼睛，然后下一秒她又立刻捂住眼睛大叫一声。“梁珩之！你干什么！”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在姑娘家面前随意乱脱衣服啊！！！耳边传来一声轻挑的笑声，那人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是县主在乱想什么。”

有脚步声走近，梁昱状似惊讶的问道，“还是说，县主对梁珩之早就……意有所图？”

郑月蛮到底是个姑娘，被他这番话说的脚底都生了热气。她依旧没移开捂眼睛的手，“你不要脸！”梁昱低低的"嗯"了一声，似乎有些无奈。“我的好观音，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以后怎么杀我？嗯？”郑月蛮发现，他好像很喜欢叫自己的乳名。两个字的音节，被他兹沉的嗓音咬在唇齿间，不知怎么就听出些旖旎的氛围来。

郑月蛮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只见对面的人长身玉立，眉眼慵懒，光影给他优越的容貌渡上金边，温柔了杀神的刀。

再往下，梁昱穿戴整齐，不同的是，此刻他穿着的是一身玄色常服。郑月蛮想到自己刚刚的反应，忽然有些尴尬。“做什么突然要换衣服。"她小声嘀咕。

这一声嘀咕被梁昱捕捉，他笑的更加无可奈何。“朝服已经被你弄坏一件了，怎么？这一身也想给我弄坏？”不是，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什么叫我弄坏一件……”

梁昱打断她的狡辩：“难道不是吗？除了你，谁还敢弄坏我的朝服。”郑月蛮撇撇嘴，梁昱指了指她的刀。

“我就站在这儿，你挥刀向我，看能不能刺到我。”郑月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握着的是梁昱的佩刀。金陵卫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每把绣春刀上都有一名金陵卫的名字，这也寓意着，刀在人在，刀亡人亡。绣春刀是金陵卫的命。

梁昱见她迟迟未有动作，不耐烦的轻啧一声。“怎么？胡乱砍也不会？”

郑月蛮回神，提刀屏气砍过去。

毫无意外的，落空。

绣春刀算不上重，但也绝对不轻，刀背厚，方向极难掌控，有时候明明是向右，但挥刀到半空，郑月蛮又会因为气竭骤然松了力往左倒去。从始至终，梁昱脚步都未移动，只偶偶侧开身子或者偏头，让开她的攻击。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挥刀后，郑月蛮累的扶刀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气。“咳咳吃……

梁昱眉心拧住，“就没见过你身子骨这么差的，先……”休息会儿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对面的姑娘忽的抬头，鬓角的汗珠颗颗坠落，一直要掉不掉的坠在她小巧的下颌处。“再来！”

梁昱默默咽下了让她休息的话，转口。

“再来。”

日头逐渐攀升，晒得人后背湿透，阳光像是带刺的钝刀子，灼的人皮肤发红发疼。

树影落在地上，百无聊赖的轻晃，枝头几只知了吱呀乱叫，叫的人更加心生烦闷。

不知道练了有多久，郑月蛮觉得掌心处应该是磨出伤口了，又烫又刺挠的痛感叫她只是握紧刀都难以忍受。

可她不想放弃，依旧用力去握刀，面上的神色因为疼痛难看起来。梁昱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沉声，“松手。”说着就要往郑月蛮那里走过去，郑月蛮喘着粗气，拒绝，“不用，我可以继续。”

梁昱根本没听她的话，走过去，一把夺过她的刀，接着以不容抗拒的力气翻开她的掌心。

原本细腻柔软的掌心处，俨然已经磨出了血泡，血泡又被暴力搓磨开，有血水溢出来，伤口处血肉模糊，看上去很是疹人。“说了不用管……”

郑月蛮说着就要挣扎开他的手，梁昱一把将人拉过来，控制住，布满薄茧的大手掌控住少女细软的腕间。

肌肤相触之间，那一块的温度骤升，烫的人像掌住了一轮烈阳。梁昱眼一沉，语气冷冰冰的，“你要是后面还想练，就给我老实一点！”郑月蛮不知道怎么就被他从北镇抚司带回了指挥使府。秦总管瞧见一月未见的梁昱终于回了府，面上一喜。“大人回来了？可要用饭？我吩咐厨房……“不用。”

梁昱不耐烦的打断，他牵着郑月蛮的胳膊，把人往自己的房间带。“先叫人将赵太医请过来。“想了想，他又改口，“算了，去请镜月姑娘。”秦总管看着两人古怪的氛围，也不敢多说，忙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