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容所(2 / 3)
问了他们的姓名籍贯、家庭情况以及最近是否有生病发热的情况。
登记完成后,便有人领着从关卡旁边的屋子走过,走过关卡,他们脚下踩的土路忽然变成了一条青灰色的无比平整的大道,踩上去硬邦邦的,和南宁县界外尘土飞扬的土路完全不同。
领头的人告诉他们沿着这条大道往前走约一刻钟,能看到一片平整的房子,那里是南宁县的东收容所,南宁县像这样的收容所有四座,分为东南西北匹个收容如所,收容来自不同方向进入南宁县的人。往前走,到了那里会有人告诉他们怎么做。
一行人惴惴不安地走在这条仿佛不是人间能出现的大道上,妻子拉着孩子紧紧地拽住胡麻子。
走了不到一刻钟,便看见了引导人说的那片房子,说是房子,不过是一些石头砌的四四方方的石屋,一排排排列整齐,占了很大一片。这片房子外面用围墙围着,入口处有人把手,同样也有穿着白衣带着白纱口罩的人在登记。这次登记比交界处的登记要详细的多,旁边还有大夫仔仔细细将他们检查了一番,把脉,看眼睛,看舌苔,确认的确没有感染病症后,这才给他们每人发放了一个牌子。
牌子是一个薄薄的铁片,上面有一个临字,下面是一串数字,登记的人告诉他们,临字代表着他们是还未取得南宁县户籍的外地人,下面的数字则代表着编号,按登记的顺序排列,比如胡麻子的是临壹萬贰仟叁佰捌拾号,则代表着他是第壹萬贰仟叁佰捌拾个来到南宁县登记的外乡人。下面那些弯弯曲曲像蝌蚪-样的,也是数字,是小写,代表的意思一样,是南宁县现在特有的计数方式。得到了登记的牌子,就有人领着他们穿过围墙,去了一处宽敞的屋子:“这里是水房,里面有热水,分男女,你们进去,必须要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洗的干干净净,哪怕指甲里都不能留污泥。县丞大人爱干净,若是你们弄得脏兮兮的,县丞大人可不会收留你们。洗完之后要检查,检查不过关要回去重洗。里面有干净的衣服,洗之前可以凭你们的牌子去柜台处领取,每人可领一套,一套衣服算作二十个工分,这些会在你们后面挣的工分里扣除。如果你们有换洗的衣服,不领也可,但必须保证衣服的洁净,像你们身上这种脏乱不堪的衣服,绝对不可以。十五天后如果没有发烧生病的症状,便去参与我们南宁县的开荒修路修水路还有建工厂。”
胡麻子忙问:“如果我们有生病发烧的情况呢?”这人便整了整脸色道:“一般的病症会有大夫替你们看诊直到痊愈,如果确认为传染给病,为了其他人安危,你们必须进入看守营被集中看管。”胡麻子妻子脸色一白,其他乡邻也有些惊惶不定。只有胡麻子镇定了下来,从这一系列详细而又严苛的条例中,胡麻子敏锐感受到了南宁县的秩序,能制定这样一系列规定的南宁县县丞定然不是短视之人,他之前担心的那些问题,县丞大人肯定早有考虑。
如此,胡麻子心下反而放松了许多。
走进水房,果然大门口一侧有一个柜台,柜台后面有两个同样带着白纱口罩的小吏。
“要衣服吗?”
胡麻子仔细询问了一下刚刚引导他们进来的人,一个成年人劳作一天可以计十公分,这样一套衣服不过就是两天的劳作时间。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两天的劳作能换来一套衣服,绝对是非常划算的买卖。于是胡麻子一家四口都领了一套衣服。
邻村的其他人节俭惯了,在他们的印象里,地主老爷们放债必定是要收高利贷的,他们生怕这一身衣服让他们以后利滚利背上巨大债务,永世不得翻身,便只有少数两个人领了衣服。
男女分开洗,领着他们进水房的人递给他们一块手掌般大小的黄色块状物体,告诉他们这是肥皂,可以在手中揉搓打成泡沫状后涂抹在身上,能更好的帮助他们清洁身体。
每人一大桶水,待身上搓掉污泥后,用水瓢舀水冲走全身的泡沫污渍。从头到脚洗干净后,胡麻子觉得自己浑身轻了好几斤,再换上新领的衣服,衣服是棉麻的,织的特别细,胡麻子小心地摸了摸衣服,生怕自己粗糙的手将这些绵密的衣服给刮破了。
不知道南宁县是如何织布的,麻布竞然也能织的如此细密。走出来之后,领头人将他们从头到脚检查了一番,确认合格之后才领着他们往里走。
前面的屋子都已经住满了人,他们一直往后排走,胡麻子一家被安排进了一个屋子,屋子里有一张类似大通铺的大床,贴着左墙放置,屋子里还放了一张长桌子和两条长木凳,简单的洗漱用具。
“每天有早午两顿饭,早饭在辰时一刻到三刻,午饭时间在午时一刻到三刻,你们自己去食堂打饭,餐具在食堂,吃饭之后要把餐具洗干净再放回原位。夏日每天都要洗澡,除夏日的其他时间,至少每两日洗一次澡,以后你们正式进入南宁县,也要保持干净和洗澡习惯。”
说完这些,领头人就走了。
床铺不小,只有他们一家四口住,胡麻子对南宁县县城大人的大方再一次发出感叹。
而在去收容所吃过两次饭后,他们全家都认为来到了天堂,两个孩子嚼着唯一的一块肉,憧憬道:“爹爹,要是我们能永远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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