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6)
,此时颇为惬意地看着远方小弟们“兄友弟恭”的一幕。
她非常有老大风范地朝姬子骞挥了挥手:“加油啊!”虽然不知道加油是什么意思,但勉强可以意会。姬子骞沉默着点了点头。
一头长到腰际的白纱幂篱随风飘扬。
他以前不是没有见过农民下地,也不是没有为了表示太子/帝王重视农耕而去专门视察过。
但那么多视察的人,甭管是西漳的,还是北楚的。甭管是臣子,还是帝王。
哪有人这样视察的?
这是鼓励农耕,还是刺激农民?
但……
他看着金多多等一群小弟丝毫没有不满,兴致高昂,甚至一群小弟们累得满头大汗,偶尔从田间抬起头时,闲话交流的居然是:“诶,老大的瓜子好像吃完了,孙猴儿你去添点?”“老大的杯子空了,小熙,快去加!”
甚至有小弟贴心地想到了更多!
“唉,如果我有钱就好了,就能把孙先生请到这儿来给老大说书,我感觉几个说书人里,老大最喜欢那个孙先生说的。”‖
这是人说的话?
这是一个下属能做到的贴心程度吗?
姬子骞沉默了。
他得承认,他的驭下手段不如洛姝观。
不对,这是领导的问题吗?
是下属的问题吧!
是不是他的那批下属不对?
耕作其实不难,左右来去也就重复那几个动作。姬子骞看了几遍便会了。
他虽非北楚长大,并未被当成正统皇子培养,但君子六艺仍是精通。有辛章的暗中接济,自幼武学也未落下,比不上横刀立马的大将军,却也绝非是不能提枪只会纸上谈兵之辈。
而况,种地,他本来也会。
种土豆是多了些步骤与注意事项,但比起难伺候的蔬果品种,整体料理起来竟是更为轻松。
因此,不消半个时辰。
姬子骞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将耕种要领全部铭记于心了。但是,金多多不放他走。
一群小弟们也不放他走。
除了如厕,即便他因为有伤此时还不能亲自参与耕种,即便他已经无所事事……
因为洛姝观吩咐了他是来学习种地的。
因此,无论他有没有学会,都得继续学。
这一学,便是从清晨的明露微熹学到了正午的日头高照。他直直地站着,脚步未离开过半分。
再看一看洛姝观的方向。
她似乎是睡着了。
在春意盎然的清晨,在混杂着泥土的芬芳中,在蓝天白云之下,在不远处农耕忙碌的场景下,睡着了。
这是来监工的吗?
姬子骞默默收回目光,他觉得自己比起洛姝观,更像是个不折不扣的监工。直到,孙熙煮好了饭菜,招呼众人吃饭。
姬子骞伤势未愈,甫一动作,整个人差点栽倒。“诶,你没事吧?”
孙熙吓了一跳。
好歹这几日两人讨论学问,还是培养了一番情谊。他善心大发:“我等下去帮你和老大说一声,下午让你稍微歇一歇。”今天日头大,虽然不是酷暑时节。
但姬子骞这副看起来矜贵脆弱的模样,别再被晒得中暑了。姬子骞瞥了他一眼,开口:“不用。”
他觉得这位小弟有时候小心思实在有些多。一句话,听起来是为他着想体恤。
但字里行间却在与他暗示,他孙熙才是和洛姝观更亲近的那一个。唉,没办法。
姬子骞站稳身子,拂开周围人的搀扶。
他现在也是人的小弟。
这种下属间的争风吃醋,他懂。
当然,如果孙熙知道自己无意间一句纯属好心的话被过分解读,一定会大呼冤枉。
“怎么回事?“洛姝观关注到这边动静,走了过来。她神清气爽的模样与其他人实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甚至悠闲地伸了个懒腰,睡足之后一双眸子都清亮水润地不像话。姬子骞透着幂篱,看了她一眼,感觉心间有股异样的…微妙感,大概是嫉妒。
“无碍。"他淡淡道。
洛姝观听完来龙去脉和孙熙的求情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她当然不是真的周扒皮,只是之前没想到。她也没想到姬子骞这么老实啊,说学习就真的勤勤恳恳、一丝不苟、即便身体坚持不住也继续学习。
她拍了拍姬子骞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身体这么弱。”
“下午休息一下吧。”
姬子骞自然也不会再坚持一定要继续看这已经学会的耕种。但是,为什么洛姝观的话总是有点怪?
他的身子这么弱?
他只是因为现在身上有伤啊。
但这话又没什么不对,似乎无从解释。
“下午带你去东福酒楼听孙先生说书。”
洛姝观兴致勃勃地做好了下午的安排,“你要好好学习知道吗?”姬子骞:好。”
他直觉,下午去东福酒楼学习说书,可能比一上午学习耕种更难。事实证明,他的担忧一点都没错。
当坐在东福酒楼,听见说书人在说,北楚的新任帝王因为痛失长兄、无心朝政之时,他额头的青筋几乎都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