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桥米线(6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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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也被自己的牙齿咬出了血痕。

“张姝。“陆怀砚高喝一声,“还不从实招来!”绿芜脸色蓦然一惊,嘴唇翕合数次,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最后无声地流下两行清泪。

陆怀砚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又递了个眼神给黎书禾。对方立马心领神会,走到绿芜身旁蹲下,又递了一杯热茶:“娘子莫怕,若是你有什么冤屈可以告知与我们,大理寺定会替你主持公道的。”这等安抚人的话,陆怀砚是万万说不出来的。更何况他那一张结冰的脸色,即使说出这等话来,也怕是惹得他人怀疑自己是不是马上要被判砍头了。两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倒是配合默契。绿芜平视着眼前这位女娘子,颤抖的身子这才慢慢平稳了下来。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是我干的…”

大理寺众人听到她承认后,却没有立刻派差役上前拿人。而周围的其她女妓们却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答案,一个个把头偏过去不忍再看。袁妈妈扯着帕子开始轰人:“散了散了,都散了,不要打扰大人们办案一一”最后走到绿芜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离开时还仍然不放心般地转身朝她看了一眼。

承认自己的罪行后,绿芜反而平静下来。

他们既然都已经查到自己先前的事情,想必也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原委。左右都已经豁出这条命了,要不要索性将那畜牲干过的坏事都揭露了,让世人都知道这是怎么样一个禽兽!?

她想的出神,黎书禾拍了拍她的掌心,露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循循善诱道:“说吧,说出来,我们才能替你做主。”绿芜整个人蜷缩起来,开始是无声地呜咽,再后来幅度越来越大,连身子都抽动起来,直到最后嚎啕大哭。

她抬头,双眼赤红,似乎要滴出血来:“因为那个畜牲,他该死!”见绿芜愿意开口,丁復等人立马拿出纸笔坐下。绿芜抬眼扫了一圈众人,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我本是清平坊一名普通的良家女子,一日在回家路上被胡四瞧见了,便让他心生了歹念。”她闭起眼睛,似乎不想再回忆那痛苦的经历。“初见时,他十分客气,还拿了许多吃食赠我。我家中贫穷,从小有什公东西也都是紧着弟弟,便是一日都没有吃饱过,见他又是街坊邻居,就没有设队哪知道那日便是她噩梦的开始。

陆怀砚突然说道:“他给你下药了。”

他的语气笃定,似乎已经猜到了胡四所做的一切。绿芜看了他一眼,又抽泣了两声,倔强地将泪抹干又继续说道:“对,他在那吃食里下了药。让我生不如死,欲.火.焚.身,只想求着他与我苟合。”“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天阉,根本不能人道。"“她说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想来是他坏事干得太多,得了报应!”“可是我被喂了药,神志不清,浑身发烫,于是胡四就拿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塞/进我的身体里,还不停地骂我下/贱,生来就是当婊/子的料。”听到这里,几人脸上都有些不忍,默默垂下了眼眸。黎书禾想将她的双手紧紧握住,却发现她的手,却是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她看着绿芜如今这幅疯狂的模样,脑海中想的却是当年那个小娘子被歹人威逼利诱的场景,心都疼得有些发颤。

绿芜看着他们,只觉得心里憋了那么多年的那口郁气终于要吐露出来,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那日后,胡四又寻找机会给自己下了几次药。有时候是下在饭菜里,有时候下在茶水中,甚至她有时候只是闻到一阵花香,醒来后便不醒人事了。其他女娘子的生活如何她不知晓,但是从此之后,她的生活天翻地覆,每日在惊恐中醒来,度日如年。

黎书禾又替她换了一盏热茶,轻声问道:“你家里人知道吗?”提到这里,绿芜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旋即又自嘲起来:“我哪里有什么家人。”

她家里人当然发现了她的不对之处。

有几次她在家中精神恍惚,被她阿娘发现了身上的痕迹,随即大骂她不知廉耻。

可她明明是被人逼迫的,怎么会变成了他们口中不知廉耻的人!绿芜苦笑一声:“后来,胡四出了十两银子将我从我父母手中买下,又把我用二十两银子转手卖给兰香院。”

仅仅只是十两银子,她便被她的亲生父母给发卖了!“也就是那时候,你从一良家妇变成了这青楼里的女妓。"陆怀砚说道,“所以你恨他。”

“我当然恨他!我怎么能不恨他!"绿芜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我恨不得他去死!”

陆怀砚见她的情绪已经被完全激起,又问了一句:“既然忍了那么多年,又为什么突然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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