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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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撩上来时,第一眼瞥见的,便是戚婉儿鹅黄裙装与谢清晏雪色长袍叠在一处的亲密。

眼神未作停顿,戚白商直仰脸,对上了那人低睨下来的黑漆漆的眸子。一一你今日不该来此。

戚白商像亲耳听见了那人所言。

字字浸着冷意,从他那双织作沉翳的眸中透出来。戚白商捏紧袖笼下微凉的指节:“谢公所言极是,白商谨遵。”“萨拉!”

巴日斯的声音忽盖过了戚白商的荫凉。

峻拔英挺的身形在桌案前投下长影,足够将戚白商整个人括入其中,而她回眸望去,撞入眼底的那个笑容却赤诚得有些傻气,半点城府也无。“萨拉,我与你们的二皇子说过了,他答应我和你坐在一起!”戚白商的视线越过在她旁边矮下身来的巴日斯,望见了高台首座上笑容扭曲的谢聪。

她无奈地低回了视线。

想也知道,多半谢聪其实是拦了,可惜说得太委婉,巴日斯没听懂。低垂着眼的戚白商望着身前,那道雪袍清影在她桌案前的地上停滞几息。待再抬眼,那人已携婉儿归席。

宫中带来的歌舞侍女在高台上翩跹如蝶,姿影曼妙。戚白商坐在巴日斯身旁,目光不由地穿过那些薄透的纱衣,望向了斜对坐席的二人。谢清晏端坐渊懿,眉眼温柔含笑,一面与二皇子谢聪从容对谈,一面将侍女奉上的茶点贴心心地送至戚婉儿面前。

与对她独处时或戏弄或疯戾不同,此刻的谢清晏温柔得像个白璧无瑕的画中人。

原来她不在时,他与婉儿是这样相处的。

光风霁月配才情无双,难怪是世人眼中的天作之合。只是到底哪一面,才是藏在谢清晏心底最深处最真实的他呢?戚白商垂了眸,只觉一时心绪杂然。

她自诩随老师游医多年,阅人无数,可唯独到了谢清晏面前,便觉出道行尚浅,看不透他一言一行、虚实真假。

“萨拉,这种乳酪是我们北鄢的特产,你尝!”巴日斯有些不习惯地拿筷箸夹起一块裹着蜜果的乳酪,递给戚白商。戚白商回神,接过来,道了声谢。

她试探地咬了一小口,然而那种微透着酸且膻腻的口感,还是叫她不由地蹙起了眉。

“萨拉不喜欢吗?"巴日斯紧张地问。

戚白商勉为其难道:“还可以,有些…酸。”“嗯?酸吗?我尝尝。”

见戚白商咬过一小口便要放下,巴日斯想都没想,就从她手中接了过去,咬入口中。

戚白商一惊:“巴.……”

来不及阻拦,那块被她咬过的乳酪已经叫巴日斯吃干净了。而几乎同一刹那,戚白商只觉着自己像被透骨的冰蛰了一下,心口一栗。她本能朝那极致侵犯感的来源望去一一

隔着翩跹起舞的侍女身影,谢清晏手持金樽,遮袖饮酒。下颌清抬,半截侧颜凌冽冷白。

而那人低阖的长睫下,漏出一隙漆黑幽深的眸,正透着噬人的戾意。戚白商呼吸一滞,下意识偏过了脸。

“我觉得还好,是不是萨拉不习惯一-嗯?”巴日斯忽警觉了什么似的,左右望望,片刻后才松弛了绷紧的肩背:“萨拉,附近好像有什么凶恶兽类……狩猎开始后,你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戚白商颇为赞叹巴日斯的野性直觉。

可惜那“兽类”是个人形,凭他的迟钝,大约短时间很难发现了。小半个时辰后,战马备齐。

女眷多留在了高台上,等着看最终战果,戚白商拗不过巴日斯盛情邀约,只得随他一起到了高台下的战马前。

谢清晏原本站在谢聪身旁,正随手抚着一匹黑棕色的骏马,余光瞥见戚白商身影,不由地收紧了指骨。

“小可汗,“不止他看见了,谢聪也看见了,神情颇有些复杂,“这游猎比赛,万一伤着广安郡主,未免有些不好?”巴日斯笑道:“我陪萨拉骑马,不狩猎。”“早听闻北疆以狩猎代战备,今日我大胤有镇北军元帅亲自出马,难道你不想与他一较高下?“谢聪似玩笑问。

巴日斯似乎当真心动了下,但迟疑过后,还是摇头了。他给戚白商选了一匹最温驯的马牵出来,重复了遍:“我陪萨拉。”“……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谢聪笑着说罢,眼神晦暗又遗憾地扫过大半身影藏在巴日斯身后、只露出一截裙摆的女子。谢聪转身,一旁早有宫人跪地,他踩着宫人,踏蹬上马,潇洒地一指远处林海:“琰之兄长,今日难能有机会向你请教骑射之术。胜果如何,一个时辰后,我们自见分晓。”

谢清晏温声含笑:“殿下先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一一驾!!”

随着谢聪带头,挥鞭驾马,一匹匹载着负弓子弟们的骏马朝着远处的丛林疾驰而去。

须臾便渐渐没入林中。

除了高台之上翘首观望的女眷,不远处随侍的宫人,开阔旷野前只余下三人身影。

谢清晏将长弓斜入马袋,示意要跪地的宫人退到一旁。他未曾望身畔二人,轻身上马。

“巴日斯。”

谢清晏随手挽过缰绳,信马侧身,漆眸垂睨下来,“北鄢幼虎,可是浪得虚名?″

巴日斯难能听懂了,横眉冷对:“即便是幼虎,也不屑和一群绵羊争彩,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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