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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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本以为你也不会。”

“若你是,那便证明给我看。”

谢清晏懒得解释,挽缰回马,朝丛林方向驾去。“一一今日林中或有凶险,我要你护她周全。”不知是听了谢清晏的警告,还是之前那种野性直觉作祟,巴日斯竟当真没有带戚白商深入从林太远。

二人只是踱着马,到了林间一处开阔的山坡。这处地势高,恰又迎着半面山的腹地,视野辽阔,景色也怡人。两匹马被拴在一旁的林子间吃草,戚白商与巴日斯则到了那片断坡的高处,坐在泛着绿苔的岩石旁休息。

戚白商听巴日斯与她讲北鄢的传闻、故事,还有他的来处、部族、亲人。巴日斯讲得赤诚而投入,戚白商却有些听不下去了。一一于她而言,巴日斯早已不同于任何一个胡人。少年热烈,鲜活,真诚得像能将雪燃着的火,已是倾盖如故,若再了解得更多、更深切,她怕连利用他分毫都会叫她良心不安、难以为继了。“巴日斯,”戚白商望向他随手搁在一旁的长弓与箭筒,“你教我射箭吧。”“啊?”

巴日斯一愣,跟着兴奋起来:“萨拉也想学射箭吗?我们北鄢女子都会射箭!”

他以为她想融入他的生活。

戚白商只得默认了,轻拂起衣裙,起身:“嗯,我想学。”“好,我一定教会萨拉!”

学弓箭是个体力活。

一炷香后,戚白商就为自己临时找了这样一个蹩脚借口而感到后悔了一一即便今日随战马配备的是最基础的一石弓,可对于她来说,要拉开五分都为难,七分已是极限,拉满简直是无稽之谈了。在巴日斯的监督下,她试了几回,箭还未中,胳膊已经觉出酸软。“萨拉,你的姿势是不对的,这样会格外费力,还会伤到自己。”巴日斯大约是没遇到过这样一窍不通的学生,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忍了数回,看到那可怜的箭飞出去几丈便以头抢地后,他终于忍不住了。“萨拉,是这样才对。”

巴日斯上前,从后面虚环住戚白商肩背,他教她立身,侧腰,手臂角度,持弓姿势……

尽管知道巴日斯绝无他意,戚白商还是半僵在他怀里。尤其鬓发后少年胡人的呼吸灼灼,冰蓝色的眼睛更是近在咫尺,她稍一侧身,便能与他咫尺相对。

“巴日斯,我还是自己一一”

压着戚白商的话音,林中忽有异动。

“敌袭!”

巴日斯声音陡沉,拉着戚白商原地伏身,向侧旁一滚。“咻一一!"冰冷的箭簇闪着寒光从戚白商余光里呼啸而过。戚白商面色顿变。

此地是禁军看护,竟会有敌袭,是冲谁来的?二皇子?巴日斯?

还是谢清晏?!

她望向林间,正见到两道黑影从丛林中扑出,呈夹击之势,将他们堵在了断坡山崖前。

两人从头到尾裹得极为严实,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浑身上下分辨不出半点特征。

离她最近那人手中利刃在光下冷得刺骨,转瞬便到了她面前,戚白商正欲躲,却见那人视她如无物,剑花一晃便直直扑向了巴日斯。“身后!”

戚白商慌忙提醒。

好在巴日斯的身手确实不负北鄢幼虎之名,虽然手无寸铁,只能靠一张无箭的弓,左右迎敌,倒是不见下风。

趁那二人不顾,戚白商直奔向林边拴马处,解了缰绳。她都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拽紧马鞍艰难地翻爬上马身,跟着甩缰奔向断坡前。

“驾!”

她单手操缰绳,另一只手解了马袋中备下的刀兵,向巴日斯的方向驾去。“巴日斯,接刀!上马!”

马袋还未脱手,戚白商忽觉颈后寒毛直立。“咻!"一箭冷箭擦着马飞了过去。

戚白商脸色兀地白了,扭头向林间望去。

……这二人并非弓箭手,林中还有旁人!

然而容不得她再想,被方才一箭射伤的战马痛啸了声,便将她甩向马后。巴日斯余光扫见,惊魂前扑:“萨拉!”

“别过来!”

戚白商惊声欲碎。

余光里,一点寒芒藏在林中,惊魂裂魄。

“倏一一”

戚白商仿佛听见了那一箭射出,沿途撕裂的风声。她身影被战马甩向后,本能闭上了眼。

…也不知是会被马踏死、还是死在那支冷箭下了。那是戚白商摔下马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只是都没有。

一声嘶鸣盖过了丛林中隐约的惊声,戚白商只来得及见眼前朦胧间光影交替,她腰腹一紧,被疾驰而来、纵马掠下的人全然裹入怀中。“吡啦一一”

那是尖锐的箭尖撕破衣衫,裂开血肉的声音。两道身影坠地,戚白商在上,而接住她的人垫在了最下。她听见那人喉结间咽下闷哼。

“………谢清晏!”

脑海空白之后便是巨大的惊骇,戚白商顾不得去看随着谢清晏追出的甲士身影,也顾不得那落荒而逃的刺客。

她只是慌忙又狼狈地支起身,颤着手拉开那被撕裂的鹤氅。撕碎了雪白衣袍,于束腰玉带上方,谢清晏腰腹左侧留下一道狰狞骇人的撕裂伤。

血汩汩从绽开的皮肉间涌出,转瞬就将白衣染得一片刺眼血红。林中隐约有一声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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