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食餐(2 / 4)
摇摇头,这是她的生意,也是她的主意,林闻安又没错,他人已很好了,他帮她写了一晚上,耗费了不少精神,怎么能怪他字写太好呢?更不应当对他抱怨。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责任自己背!这有什么的,一时滞销罢了,今儿亏的,明儿再努力挣回来便是!
外婆说过,天不会塌的,何况她生得那么矮,塌了也轮不着她顶着。臭外婆,整日笑话她矮。
若不是生病,她一定能长得更高的!
被有脾气就发、有饭就吃、有泪就流的外婆一手养大的姚如意,与外婆一般也有副大心脏,一向惆怅也是只惆怅一会儿的。毕竟若是看不开,上辈子拖着那么一副破烂身子,早跳楼了。
她再回身时便已扬起笑脸来,见林闻安今儿穿得格外不同,不由讶然问道:“二叔这是要出去么?”
林闻安自打回来后,一直都穿细棉旧衣旧袍,且衣裳件件都素净得丁点纹饰也没有,比姚如意穿得都素。或许是因为他母亲刚过三年孝期的缘故。但今儿却不同,他方才吃过朝食后便回去换了衣裳,连头发也梳过了,头戴一顶罩纱黯淡的三梁冠,穿了件有些褪色的绿色方心曲领大袖衫,腰间系了条磨了边的革带,腰带上挂了个绣银鱼的绸袋。虽一眼便能看出是多年前的旧衣,但衣裳是绫罗制成的,连着领口袖口衣摆皆绣了海牙银线、鞋是翘头乌皮靴,革带上还有黑银带勾。这衣裳当年新制好时,一定是好看的。
林闻安听得她询问,并没有多谈,只垂了眼,视线再次落在她那只盖被的箩筐上:“不,是有客到。”
姚如意便有些稀奇。林闻安回来后一波波来见他的人不少,但却没见他换什么衣裳,对那些找上门的人也是不冷不热的,还会将他们带来的礼物悉数奉还,一件都不会留下。
但今儿却额外穿了庄重的衣裳专门侯着!
难道是什么大人物?
姚如意忙问道:"可要与二叔备些好茶好点?”林闻安沉吟片刻,摇头道:“不必,寻常粗茶即可,那厮想必也吃不出什么好茶。”
“那厮"?听着还怪亲近的,难不成是他离京前相识的旧友故人?姚如意按捺下好奇点点头,也并没有多问。果真依言去冲了一壶红茶高末,将茶水温在暖水釜中,再铺子里转了一圈,又拣了两三卷硬邦邦的果丹皮放在粗陶盘子里。
冬日里,她铺子里本也贩没什么好茶点,那客人既然是吃粗茶的,想来身份与她家也差不多,寻常百姓人家,喝茶时啃啃果丹皮……硬是硬了点,但应当也可以的吧?
她便给林闻安备好先端到小院里,还侧头问了句:“二叔的客人何时到?这暖水釜至多暖两个时辰就要凉了,我估量着时辰来换茶水。”林闻安眼眸在那果丹皮上瞥了眼,顿了顿,却没说什么,道了谢,又答道:“尚且不知。”
姚如意面露疑惑地看向他。
谁知他竞道:“我只是觉着,数数日子,差不多这时候,他想必也该来了。”
姚如意:““这样真的不会太草率了些么?所以……辽马的脑子果然不是她此等小驴脑能理解的么?姚如意腹诽着,默默地收起自己的托盘,转身准备回铺子里看店去了。毕竞朝食亏了本,铺子里的生意更要上心了才是。
“如意。”
她扭身要走时,却又被林闻安叫住。
姚如意顿住步子,正对上他乌浓沉静的眼眸:“莫要忧心,今日尚未售出的那些朝食,你暂且先这般费些炭火原样温着,一会儿等人来了,我想,全卖出去也不难。”
火火冰
国子监内,今日又逢堂考。
各斋学子一入校,便被锁在打乱了座序的学斋里奋笔疾书,今儿要连考一整日,上午考一场,下午还有一场。
此时上午这场考了一个时辰,总算散了。
日头渐升到天心,今日还算暖和,阳光浓亮得很,照得国子监远处的屋檐反光刺目,远远望去像被谁家小儿蘸了金墨信手一抹,亮得挤作一团。近处廊影斑驳,照出一地碎金浮光,也拖出一条条学子们急哄哄从考房里涌出的影子。
程书钧和林维明是上午散考的钟声敲了才收拾着书箱走出来的。一出来,便见孟博远正懒懒散散地倚靠在一株玉兰树下,他不知何时便已交了卷,打着哈欠等着程书钧和林维明出来。这次的考题也是极难极偏的,程林二人都答得一脸菜色,唯有孟博远神色如常,他自然又是没答。
孟博远理直气壮道:“一看那题我就觉着似曾相识,若不是朱大饼出的馊题,我把卷子吃了!与其坐在那儿抓耳挠腮饿肚子,我不如随便写几笔交了出来吃朝食。一来便说要考,我朝食都还没吃完呢。”自打他与他爹撕破了脸,他算是什么也不怕了,活得格外恣意。况且上回朱炳说要将他状告到祭酒那儿,要将他退学,也没能成功,反倒被冯祭酒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一番:“朱炳,你要本官说你什么好?我记着你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出身,自己一头辫子等着人揪,怎还要上赶着找事儿,国子监的内监生皆为天子门生,你又有何资格做官家的主?真不怕御史台参你一本?”朱炳灰溜溜被冯祭酒轰走了。
孟博远听说这事儿后也纳闷,冯祭酒说来也不是那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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