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食餐(3 / 4)

加入书签

廉正派之人,这回怎的主持起公道来了?但不管怎么样,孟博远算是得了尚方宝剑了,今日走起道来都昂首挺胸,再也不怕朱炳刁难了!

程书钧和林维明没法如他那般潇洒,他们俩今日仅剩的一丝安慰,便是幸好今早买了姚小娘子的朝食,且刚到学斋不久便吃完了他们的“超值简餐”。姚小娘子的东西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吃,林维明和程书钧今日选的都是粲饭团配茶卤鸡子儿,茶卤鸡子儿便不必说了,或许是姚小娘子熬的卤汤愈发醇厚,手艺也愈发好了,她卤出来的鸡子儿堪称一绝,林维明也吃过他爹外头买来的鸡子儿,一点也没有姚小娘子做出来的好吃。案饭团倒是今儿头一回见姚家卖,是用糯米饭压平后,撒上捻头碎、肉松、萝卜干、碎肉肠,再搁上两条黄瓜条,撒些芝麻,用手上的巧劲拿洗净芦花叶子裹成长条胖乎的饭团,打开芦花叶后,米粒也不会散,可以直接捧在手里吃,冬日里吃暖手又暖腹,还很方便。

这东西乍看有些粗笨,但味儿却很不错。

糯米白生生热腾腾,咬下去甜软,接着便尝到捻头的酥脆、肉松的咸香,还有咬起来格棱格棱响的箩卜干,里头的馅与饭团的米配得恰好,嚼起来一点也不腻,还很快便觉着饱了。

他与程书钧吃完挺惊喜,看着平平无奇,却很实在,对于他们俩这样家里并不宽裕的人家,吃起来正正好!

好吃、顶饱、便宜。

刚抹干净嘴,还商量着说明儿再买一回紫米做的粱饭团试试,朱炳便黑沉沉着一张脸进来了,当即便宣布要进考房,事先一点儿也没有提醒过他们。如今回想起来,支撑着他们考完的,好似便是肚子里匆匆下肚的案饭团,那饭团吃下肚果然扎实,考了半晌午了还不觉着太饿,肚子还暖,写起字来,手都没像以前那样慢慢变得冷僵。

“你怎生破的题?“林维明与程书钧并肩走下阶梯,抬手撞了撞他的胳膊。今日考完,林维明内心实在忐忑,他已有预感自己要得最末的“戌"等了。程书钧不答反问:“你呢?”

“先扯了通官盐制自唐至宋的流变,再捧几句官家改制圣明。但老子无为,主张藏富于民。如今官家禁私盐行官盐都是为保一国税收,还需支撑边防开支,尤其如今辽国式微,金人狂妄,这份财源绝不能断。这…简直是自相矛盾!我后来实在编不下去了。而且,孟四说得不错,这题一看就又是朱大饼出的,和之前那个茶引法的题几乎一模一样,换汤不换药嘛!”林维明揉着太阳穴苦笑,他本是很擅长写策论的人,如今却将一篇策论写得稀碎,写着写着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实在难受。他一边说一边痛苦地抓着脑袋,愈发恼怒:“何况我认为官营是明智的,两种主张本无对错,只是互不适宜罢了。”

“我与你是一个意思。“程书钧笼着袖子淡淡道:“我直说此法与′明君制民之产'相悖。圣贤道理虽好,可哪有三千年不改的制度?拿千年前的经义套当今时务,刻舟求剑之法,还有什么好议的!”二人正说着,忽见孟博远竞然还摸出根炙肉肠大嚼。林维明瞅瞅这个,望望那个,眼皮直跳:“二位仁兄莫不是一个交了白卷、一个在答卷上用了数百字委婉讽刺了朱大饼?”

“然也。"孟博远耸肩。

“倒也不委婉。“程书钧掸了掸衣袍,“我最后写了此题'狗屁不通、白费光阴。”

林维明沉默半响,对二人竖起了大拇指。

早知道他也这么写了!

如今倒显得规规矩矩答卷、愁秃头发的自己,活脱脱是个傻子。“饿了,走吧,管他劳什子考题!又不是府试。朱大饼出的题,若是考得好的,反倒要去请大夫看看头脑,看看是不是把脑子读坏了!趁着还早,翻墙否?沈记否?樊楼否?或是南熏门羊肉否?”孟博远又跃跃欲试,对二人拍着腰间鼓囊囊的钱袋,“我娘偷偷给我塞了一贯钱,今儿请你们吃顿好的。咱从后门出去,再从程大家后院的矮墙翻出去,保准不会被老项头发现。”

程书钧摇头道:“不去,下午考诗词,不是朱博士出题,还是得考考的。”孟博远道:“吃完赶回来便是了。”

“这个点儿去沈记准没座了,樊楼如今又愈发贵了,也不想去那儿,还去南熏门吧。"林维明捏了捏自己肚子上新长出来的肥肉,哀叹,“再不能成天吃沈记了,我这肚子都生了一圈肉了。”

“冬日天寒,养膘也正常!"孟博远拍了拍自己绵软的肚皮,“瞧,我不也有一圈。”

“那还是去沈记?万一没坐怎么办?”

“那咱就上沈记那鸭店包两只炙鸭,再去姚小娘子那买些杂蔬煮、鸡蛋烙饼和炙肉肠,最后一并带回程大家里吃便是了,反正程嫂嫂素来慈和,不会计较我们翻墙的,保不齐还给煮壶枣茶佐餐呢!程大,你说是不是?”下午还要考一场,程书钧本不愿中午逃学出去的,但听到要去杂货铺,便又将险些脱口而出的拒绝咽了回去,忍住心头些微的雀跃,斜了眼二人:“行是行,但你俩要是再敢用油手翻我的书,下回连门也别想进了。”“程大,你怎好生绝情,难道你忘了当年你我是如何山盟海誓的么?"孟博远翘着小指头,如黑熊精假扮貂蝉一般,发出粗犷的嘤嘤声,便要往程书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