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饯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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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蜜饯甜

素来波澜不惊的男人眼底泛起一片红,而后黯淡无光。他觉得喉咙里堵了个硬块,刺痛着令他窒息,体内残余的毒血汹涌,使他不得不用力攥手强行压抑。楼嫣许转开眼忽视那愈发苍白的面容,一字一句冷傲地控诉那样自大的想法,却未曾发现,自己眼神变得哀怨委屈,“你自以为运筹帷幄,将一切控在手中,那你可知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有自己的思想,绝非照你想法走的人。”他心脏处承受着突如其来的锐痛,望向她的目光里带着难以消解的心痛,再开口时声音轻颤,“我尊重你的想法,你觉得我在掌控你?”他若真想掌控她,便不会处心积虑搜集英国公渎职受贿之证以作威胁,迫使英国公府不得不放弃原计划迎娶她进门,只是未料及他此行灵州会深陷绝境,使得杜氏狗急跳墙对她起了杀心。

可以上种种楼嫣许浑然不知,只知他曾将仇恨加诸,曾囚她于四方天地,于是怒火渐涌,咬牙问,“你何时尊重过我的想法?”那眼神太过冷漠噬人,从未见她如此示以陆衡之,徐从璟心似被密密麻麻戳下针孔,他心知此前所作所为不堪,不配与陆衡之相较,却仍掌不住心底醋意泛滥,覆着薄茧的指腹捏得通红,冲动之下说道,“你说的是,我只会强迫你,只会惹你生气,不如陆衡之讨你欢心,可他与宁家姻缘已成,你再想也无济于事。“你我之事,提他做什么?"楼嫣许黛眉轻蹙,她从不认为二人之间问题关乎旁人,只是他似乎总有意无意与陆衡之攀比。换言之,他虽嘴硬,实则自惭形秽、妄自菲薄,他打心底里觉得她该选陆衡之的,却又盼她发发善心吃这回头草窥得如此小心思,她气消了一半,干净通透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不是你觉得他处处都好,反倒一见我便不顺眼。“他眼神躲闪,撇过头去口是心非,“既如此,你还留在这做什么?你去寻他好了!”这本就是冲动之言,哪是真想她走,方说出口即懊悔万分,见她当真了,还没等人迈脚,只半转身他就环抱上去,双臂紧束纤细腰肢,侧脸贴在腰后感受着她的温度,越发贪恋这样的时刻。

他轻声道,“我说气话的,并非真想你走。“眼下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厚着脸皮哀求,她好不容易心软,只怕一时失言令她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二人默声对峙,云陆端着碗药躲在门后细察情形,抓准时机踏入,打破这僵局。

“放手。"让属下看了成何体统?这般死皮赖脸的模样真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急了便毫不留情一掌拍下去,直拍得他手背泛红,却见他笑嘻嘻的没个正形楼嫣许冷着脸,心里却没底。

完了,好似被他抓住了七寸。

“你可还记得,从前你中蛇毒昏迷数日,我日夜照料喂你喝药?"他亲昵地拉过她手,忆起往昔时笑意荡开在嘴角,“那时你可娇气了,还需两颗蜜饯哄着才喝。”

可不是,若无蜜饯,那是撒泼打滚半口都不肯喝的,只是这招于阿兄不管用,也就在他面前仗着这份宠爱“为非作歹"了。他时时提及昔日情缘,无非是要唤起她深埋心底的旧情,想要再续前缘,她心中一清二楚,却不敢冒这个险。二人信任崩塌,何必削足适履,将就折磨。

于是道,“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

“可我都还记着。"徐从璟急急说道。

每每说到此她都回避,他不想这般,永远悬着那些问题而不解决,于是乘胜追击,抓起她手往脸上扇,痛苦地卑微地哀求,“琬琬,你若还未消气,再多打我几下骂我几下,别再推开我了好不好?”她分明已有所触动,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无碍,他有的是时间,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他也毫不犹豫。

不过眼下楼嫣许是打定主意不愿多说,抽回手看了眼云陆搁下的药,生硬地转移话题,“再不喝,就要凉了。”

徐从璟有些泄气,微漾的药汁映出他出神的脸色,黑乎乎一碗,单看着就让人生怯,然他端起一饮而尽,末了随口一问,“有蜜饯吗?”话音刚落,楼嫣许已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包蜜饯,虽仍冷着脸,眉眼却平和许多,他接过蜜饯含入嘴,甘甜在嘴里化开,直漫入心底。她看了眼面前渐扬的嘴角,瞪他一眼,“傻笑什么,我又不是为你准备的。”

“总归我是吃上了。“言语间,他得意至极,更甚念说陆衡之定未吃过琬琬亲备的蜜饯,如此,笑得更欢了。

“娇气!"她嗤一声,硬邦邦地斥一句,再未言语。后有一郎中来诊治一番,调整了药方,此人来无影去无踪,楼嫣许没见过,只见得徐府众人对其尤为尊敬,见了都要称一声“容庄主”。这一忙又是光阴急逝,近宵禁时,楼嫣许收拾几分准备离开,却被拦下。“楼娘子,您去哪儿?”

她抬眼一看,面前人只见过两面,正是一路护送徐从璟至长安的侍卫,名唤云霁,不知与云陆是何关系。这些她懒得想,收回目光径直往前走,再不走又要等到明日了,“你家郎君已无大碍,我该走了。”“您不能走。“云霁一大跨步到前方,一臂伸出拦住前路。楼嫣许定住身,透亮的眼瞳中跳动着两簇怒火。他又想困住她?他又想让她做那见不得光的外室?脑子里嗡嗡地响,劈头盖脸砸下话去,“怎么,他又要囚我在宅中?”若徐从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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