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致谢军前(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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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们看到自己大营那边的火光熄灭。

河西岸高,东南向低,士兵们能看到的,在他们后方山丘上的尔朱大石等也能看到。

且他看的更清楚。

淮左大营现在已经被无数江东人占据,正在埋锅造饭,尔朱大石面色阴沉的看着远方,那里炊烟袅袅白雾笼罩,再低头看河滩,孙正川的部队和自己的败军隔河相望。

从这里,他能准确的比较出,双方人数的差距之大。

因为河对岸就一片,河这岸却是数倍,这还只是淮左一部,但这是他手中所有的力量,而韩中正到底还有多少援军?

尔朱大石看向左右的亲随们,问:“宋铎何在?”

“回大人,姓宋的在那边。”那亲卫恨恨的道。

他如此称谓宋铎,尔朱大石也没说什么,沿着这位亲卫的手势,他看到在河西北苏江上游处,离这里大约十几里的浅滩处,有军马正在渡江,在他眼中那江如银线,军马阵势倒粗壮了些,亏宋铎跑那么远,尔朱大石又问:“羽真偲呢?”

“羽真偲大人不知道在哪里。”

对岸,孙正川开始收拢部队,尔朱大石忙安排自己身边人马戒备,同时细心观察,发现对岸并无进攻之意后,一颗心终于放下,不知怎的,此刻他竟有丝窃喜,道:“孙正川徒有虚名,假如此刻再渡河攻击,我军将再难维持。”

说的时候,自己也不愿去想一点,那就是宋铎部现在虽然几乎无损,但他已不再将对方考虑在内。

这一败,终于将淮左内部的矛盾彻底显现。

尔朱大石的中军以及羽真偲的左路军现在对宋铎部都已经怀恨在心,人心就是这样的,就算宋铎没有什么算盘,单看他现在气定神闲的模样,这些吃苦头的人就会来气,所谓要死大家一起死才对,何况宋铎在此战中确实不曾出力,害的他们不知道损伤了多少袍泽。

江东军上下也看出其中端倪,有人窃喜。

坐在河滩边一块大石上的沈庆之却不这么想,大胜之后他反而忧心忡忡。

因为他很清楚宋铎野心勃勃,所图深远,所以沈庆之认为宋铎说不定会在尔朱大石败北,江东军马疲倦之际,卷土重来,假如他能一举扳回淮左颓势的话,他的声望将在淮左一步登天,而这,是燕庭覆灭之前,宋铎最需要的东西!

可现在己方已近强弩之末。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批大船绕过江边几片大石,从苏江下游驶来,就好像凭空冒出一样,这批船约有二十条,首尾相连,旗帜招展。

淮左军将都有些变色,因为这个时候敌人多一份力,他们就多一份险。

是江东水营吗,可江东水营都在采石矶,怎么会从南来?

沈庆之却大喜,因为这居然是陈镇川领的陷阵营。

他连忙招手。

一路北上,沿途阅尽多少浮尸断箭的陈镇川站在船头,对在沈庆之泪流满面的大喊:“大人们破敌何其速!”怨气冲天。

江东军马听后大笑起来,对岸的淮左军马则人人沉默。

原来在得知前方战事后,陈镇川并没有听从韩中正的全部安排,雄心万丈的他有自己的打算,反正稷山营军马自有管仲颜带领,于是他就和管仲颜商议,随即领陷阵营,直接沿着金陵城南直取六合。

六合为金陵下辖的郊县,也是金陵粮货仓房,有河上接苏江直通南北,并驻有平日只做缉私收税作用的废材水师一营。

陈镇川流窜多年,对江东地形更是熟悉无比,自然知道从这里沿河上去就能抵达淮左军马侧后,于是他一抵六合就下令夺船征用。

未来的江东水师将甲于天下,但现在燕朝水师营的那些烂兵怎么会是陷阵军的对手。

只一会儿工夫,陈镇川就夺下船只,带陷阵营打出旗帜逆流而上。

可是,沈庆之等破敌之快超乎他的预测…

“大人,镇川来的正好。”沈庆之对孙正川道。

无需多说孙正川就知道他的意思,微微颔首,说了句:“管统领也该到了。”

“那在下登船去看看如何。”

孙正川笑了:“去吧。”语气中充满了信任。

熟悉他的历中原等还从未曾见过孙大人对谁这幅模样,不过沈庆之当的起不是吗?

孙正川低头去看脚边一排插入河滩的带血断箭,再抬头看看正在登船动作灵敏自如的沈庆之,不是亲见他也无法相信,这些断箭竟是从沈庆之身上拔下的,那小儿身披十数箭,动作如旧还能如此勇猛,当真世所罕见。

且沈庆之对局势的判断,也和他如出一辙,每每说到关键处总能和他不谋而合,这让他竟生一种知己的感觉。

“大人。”骁骑营旧部历中原低声道。

孙正川闻声回头,见后路烟尘弥漫,知道是管仲颜抵达,恰恰此刻,天空滚过道闷雷,瓢泼大雨竟说下就下。

江东军马和淮南军马仰望苍穹,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声解脱似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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