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辞(2 / 4)
正虽对沈庆之有些不快,但两人关系并非外人以为的那么紧张,也就说,从孙正川丁恒东分调闽粤之后,沈庆之可谓韩中正目前近在手边的唯一武力.
可现在朝廷居然先罚沈庆之去泽城,再调他去燕京,泽城毕竟还在江东,但这个调令一下沈庆之一走,韩中正就当真成了没牙的老虎,除非他…
“大人您怎么看朝廷这道命令?”尔朱平也是满心的疑惑.
丘林德摇摇头苦涩的道:“不知道。”随即问:“韩中正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任何动静。”
正说话间,外边报说,燕京信使到,丘林德连忙传进,同时猜测:“也许是赤西平来信了。”
他说的没错。
自从赤西平上次来江东后,丘林德就和对方已同气连枝,他在地方为赤西平之臂助,赤西平自然也会在朝廷上对他多有照顾,所以在接受到这种有些离谱的命令后,赤西平来封私信为他解惑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赤西平同时还写了份信给韩中正。
韩中正府上。
陈镇川正探头探脑的在看自己舅父的神色,自从被剥夺军职后他就被韩中正栓在了身边作为跟班。
看了半响,韩中正将信拍在了一边,苦笑着道:“放在百年前,庆之可谓鱼跃龙门,只是如今这世道…”
“舅父这是何意?”陈镇川不解的问。
韩中正道:“赤西平来信解释说,不知道是哪些好事之徒,竟将庆之成名以来的屡次战事,在帝都酒肆茶舍之中传诵,偏偏被天子知晓,于是天子亲令人去兵部调淮左江东两次大战的实际战报查阅,结果得知民间所言居然不是夸大,于是庆之就入了他的眼了。”
“……那战报怎么可信?”
“糊涂,你当今上真的昏庸无能吗,就算他为政昏庸,也不代表他真不懂官场这些花招,那战报再怎么遮掩,战果却无法更改,何况他在江东也有不少耳目,你以为沈庆之这等异数能不为他所知?”
说着,韩中正又道:“何况还有一众要去我爪牙的国人在推波助澜!你以为赤西平就算我的朋友了?此次正是他的算计。这却是好手段。”
陈镇川想了想,犹犹豫豫的问:“这些市井传闻能到天子耳中恐怕也不简单,会不会有可能也有尔朱大石的对头在帮衬?”
“你能想到这一点,很是不错。”韩中正赞了他一句,事实上,尔朱大石兵败一事广为流传确实有他那些对头的功劳,要说尔朱大石占据江淮多年,生平得罪的人也不少,他强横时未曾显现,他虚弱时那些隐患就会暴露。
所谓墙倒众人推,古今亦然,当然,在这一层因素之前,这次朝廷对江东的出手更多还是基于多年来国人对汉人力量的防范政策所致。
那么,面对这样的手段,将沈庆之怎么办呢,韩中正不禁沉思起来,从他的角度讲,他是舍不得放沈庆之走的,何况一去帝都那么远,从此若江东有事,他就失去一大臂助。
可是不放沈庆之走的话,难道让那小儿落草去?
可以想象,天子已经明确沈庆之是他韩中正的人,只要沈庆之不奉诏,这账就会算到韩中正的头上,平时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但一旦燕廷下定决心撕破脸皮的对付一个人的话,哪怕强如韩中正,除非真的立即造反,不然也绝难再蒙混下去。
所以,该怎么办呢?
“赤西平等,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韩中正叹道,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又沉吟半响,忽然回头问陈镇川:“你觉得该如何应对?”
“回舅父,镇川以为先问问庆之也不迟。”
“嗯?”
“镇川以为,庆之忠诚血勇世所罕见,难得的是还极通将略,这般的大将舅父不能当寻常人对待,总该也要问下他的意思才对。”
韩中正虽早知道自己这个心高气傲的外甥现在对沈庆之相当信服,却没想到在陈镇川心中,沈庆之的地位竟如此之高,他不由一笑:“你们倒是趣味相投,看来最近我将你留着身边,大概也憋坏了吧。”
陈镇川嘿嘿着道:“如果舅父允许,外甥愿为舅父跑稷山一趟。”
“也好,你马上就动身,不过现在尔朱平等应该已知晓此事,所以不知道多少眼睛正看着我呢。”
韩中正话音还未曾落,外边有亲卫进来禀报说:“大人,叔孙承德号称顺道传令,调沈庆之前往帝都,已启程前往稷山去了。”
“什么时候动身的?”
“刚刚。”
韩中正愣了下之后,突然大笑起来:“蠢货这是做给谁看?”
在得知沈庆之将被调往帝都后,一直未动身的叔孙承德居然立即启程前往军内,这分明是一群金陵的有心人在联合告诉韩中正,不要打什么鬼主意,老老实实按着天子之令在金陵待着吧!
陈镇川显然也领悟了对方在这个微妙时刻做出的这种举止背后的含义,顿时面色通红,咬牙问道:“他带了多少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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