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1)
“胡说八道。”大长老气得连头发都快要竖起来,活像一只暴怒的狮子, 一脚就打算把郝长老踹出去。
墨夕月眼尖,大长老踹的那一脚带着劲风,明显用上了内力,看来是打算给郝长老一个教训了。这一脚要是踹了下去,只怕那郝长老还真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毕竟老人家比不上她们身体好。
几个长老想扑上去,可惜离的太远,一时也不能赶到。
墨夕月突然想起郝长老以前摸着她的头,笑的和蔼的场景。虽说她当时很被摸得非常不爽,但心里其实还是挺高兴的,他是少数对她好的长老之一。
真是……罢了,救上一救也无妨。她终究还是心软。
手悄悄掩在宽大的广袖间,虚空一凝,一根晶莹的冰针凭空出现同样晶莹的指尖。两根手指轻轻一弹,冰针立刻化作流光,直直刺进大长老的膝盖。
大长老也不是庸手,虽然冰针的动静十分细微,也没有让人看见。但是他多年习武,对危险的感知敏锐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心中一寒,把怀里抱着的孙女往长老堆里一扔,自己立刻抽身后退。
只可惜他老了,墨夕月又早早算好了角度,怎会容得他避开?
眼看着细针就要钉入他的髌骨,大长老却愣是身子一转,换做臀部对着针,其他书友正在看:。于是…于是大长老就悲剧了。
冰针生生穿过他的裤子,刺入他的屁股。大长老“嗷”的嚎了一嗓子,趴在地上。
几位长老们只看见大长老要去踢郝长老,然后不知为何突然把颜落一抛,自己抽身后退,又跟扭麻花似的转身,最后“嗷”的嚎了一声,以极其狼狈的姿态摔倒在地。
大长老这一刻羞愤欲死,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还真晕了,气的,羞的。
老人家啊,真是脆弱。墨夕月站在一旁撇了撇嘴,一副身不关己的模样。
反正针是水做的,她可不怕被查出来。再说了,就算有人猜到是她做的又如何?又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何况郝长老人缘不错,几位和他交好的长老知道是她做的,必定会帮她瞒下去。大长老这些年也颇为跋扈,不少长老对他不满,这次正是一个好机会。
想到这里,她唇边又绽出一个极浅极浅的笑涡。
偏头看向努力表现出楼主气度的祁殁允,他正让人来把那晕过去的祖孙两人抬出去,还不停的嘱咐着,要小心啊云云,一边说一边做出担忧的样子,就差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了。
墨夕月无奈之下,去帮着送别那些长老,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一个个告辞。墨夕月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温声细语,大意是∶诸位不要担心啊,楼主不会将今日之事放在心上的,请诸位长老们保重身体之类的。
郝长老从刚才的一系列变化中回过神来,看着墨夕月的目光深深,随即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跟着几位长老们一起走了。
墨夕月表示,心软什么的,真是要不得。
老家伙居然还敢摸摸她的头,她的头发啊,她的发型啊,她从来没被人摸过的头啊,她的一世英名啊…
墨夕月一脸郁闷地转身,却发现祁殁允已经将大长老和颜落送走。
此时他正懒懒的坐在榻上,单手支着下颌,闭目养神。乌黑松软长发没梳任何发髻,随意披落肩头,在桌案上,手指间盘绕铺泻。一双细长凤眼半开半闭,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三月里缤纷的桃夭灼灼,容色极盛极艳,却并不显妖媚。即使墨夕月看过美男无数,也不得不承认,祁殁允真真有一副好皮囊。
“唉”,墨夕月坐在他身旁叹息。
祁殁允有些不解地睁开眼睛,“怎么了?”
墨夕月笑吟吟地指着他道∶“人都说红颜祸水,如今方知原来男色也惑人。”
祁殁允嘴角抽了抽,看在墨夕月刚给她解围的份上,没有过多计较。
两人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很有默契地回避了“墨夕月刚才是怎么做到的”这件事。反正微凉也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他不能管的太紧,何况她是为了帮她。
“祁殁允。”墨夕月唤他。
没有外人在就不喊楼主了么?祁殁允哭笑不得,“怎么了?”
“浮羽是个好姑娘,别负了她。”墨夕月说完这一句话,就往外走去。
“好。”门开的瞬间,耳边传来他的回应,声音轻而坚定。
她笑了笑,大踏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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