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速之客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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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指见此情景,心头恚怒不已:“这邹无量屡次与我为难,又将崔长老的手臂斩了下来,今日须饶他性命不得!”俯身将崔士贤的身子横放在花坪之上,双足一点,上了高台。这时有数名小刀会弟子拥上花坪,将崔士贤抬入南面一座草棚之中。

那草棚里空无一人,原是预备给前来赴会之人所用,不料来者虽众,却仍是有几座草棚空了出来,现下正好将崔士贤抬入棚内,以便尽快着手治疗。那崔士贤受伤虽重,一时却于性命无碍,小刀会弟子之中有精通医术者,在其伤口处敷上金疮药,再以纱布裹好,便算是包扎妥当了。

高台之上,何指与邹无量已然斗得不可开交,只不过邹无量断掌在先,内力又不及何指,不到片刻便就落了下风。邹无量肩头连中两掌,只觉中掌处火辣辣地一阵痛,胸腹内气血翻涌,忍不住便要喷出一口鲜血来,好在他内功深厚,颇有抵受之能,竟也强自忍下了,忙在体内运了几遍内息,稍觉宁定,便即挺刀纵上,往何指胸口搠去。

何指自右而左地拍出一掌,力道雄浑,迫得邹无量这一刀偏转了方向,跟着左掌倏出,从他手中夺过短刀,随手一掷,那短刀嗖地一声,插入高台木板,直没至柄。尖刀戳木,竟如刀切豆腐一般,半点声息也无,也不知是兵刃太过锋利,还是何指内力深湛,一掷之下,劲力非凡。

只听何指冷冷的道:“这柄短刀原是敝帮崔长老所有,可不能叫邹前辈给抢了去。”话声未歇,已然跃至邹无量身前,右掌按住他胸口,内力一吐,邹无量胸腹立时凹陷了下去,吭也没吭一声,便即仰面倒下,气绝而亡。

台下群雄见状,心头都是一震,暗道何指下手太也狠辣,竟然一掌便拍死了邹无量。在场群豪之中,有不少人都曾与水沙帮帮主邹无量打过交道,深晓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原不是甚么宽善君子。

只不过水沙帮素来与清廷作对,那是人所共知之事,在江淮一带,更数次与清兵大打出手,着实令江苏、安徽两省巡抚头痛不已,虽屡次下令派兵捉拿,奈何水沙帮帮众行踪飘忽,捉摸不定,总堂所在又是极为隐秘,因此总是无功而返,此事传扬出去之后,水沙帮声名更增,天下反清志士都道水沙帮弟兄不愧为豪英勇武之辈,教人可敬可佩。

此时何指一掌击毙邹无量,群雄之中便有不少人大为不悦,西首铁尺会副帮主杜正风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行了一礼,大声道:“何山主,贵帮崔长老斩下邹老前辈一只手掌,邹老前辈也砍了他一条胳臂作为补偿,他二人已两不相欠,你又何必要出手伤邹老前辈的性命?如此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此言一出,众宾客中有不少人点头称是。

关帝会帮主鲍文光也道:“何山主,在下一直对您好生相敬,只是邹老前辈一心想要替儿孙报仇,您却为何百般阻挠,不许他杀了索旸?你不准他动手,那也罢了,又为何出掌将他打死?这……这可有些不对了。”

今日天地会来了宏化、洪顺两堂的兄弟,陈丕陈堂主性情沉稳,喜怒不形于色,徐炎却忍不住说道:“何山主,邹无量这人被清廷害得家破人亡,已是凄惨得很,你又何必连他也不肯放过,要如此痛下杀手?今日到底是斩杀鞑子大会,还是斩杀同道大会了?”

天地会乃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名门大帮,人皆不敢小觑,大伙儿听得洪顺堂堂主如此说,立时聒噪起来。有人大声赞道:“徐堂主说得极是。那邹无量虽说不是甚么好人,但也算不得坏人,这人一心反清复明,武功又高,何山主就这么将他杀了,实在太也狠心辣手。”

有人又道:“近年来小刀会僻隐川北一隅,声名日渐势衰,会中又无甚高手,现下竟然将粘杆处的第一高手索旸给捉了来,这其间定有古怪。那邹无量想要杀了索旸,何指出手拦阻不说,更恼羞成怒地一掌杀了他。我看呐,这何指定是跟满清鞑子串通好了,以斩杀索旸为名,引咱们大伙儿入彀,四下里却安排好了伏兵,只待何指一声令下,便有无数清兵冲将出来,将咱们大伙儿一网打尽了。”

也有人道:“我看不见得。这红花坪地势平坦开阔,方圆里许之内一览无余,哪里有甚么清兵埋伏了?你可不要危言耸听……”先一人哼的一声,正要张口辩驳,只听后一人续道:“要叫我看,何山主此举却是另有一番计较。”

另有人问道:“另有甚么计较?”那人说道:“那索旸武功盖世,技冠群雄,试问天下间好汉,有哪一个能打得他过?只怕连天地会的洪二山主也要稍逊半筹……”说到这里,向天地会草棚里的陈丕和徐炎两人赔了一礼,道:“在下就事论事,并非有意诋毁贵帮山主,还请宽恕则个。”

陈丕和徐炎互望一眼,心下均想:“这人所说倒也并非全无道理。洪山主武功虽高,毕竟较之索旸要年迈了许多,武功稍逊半筹,那也是在情理之中,否则当日在贾家胡同,洪山主也不会被索旸追至永定河边,直要跳入河水之中才得脱身了。”只是当着群雄之面,不便直承其事,是以对那人躬身赔礼,并不多作理会。

那人也不以为意,一指高台,说道:“索旸身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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