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 真就是真(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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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不合乎理想的她们都只是女人,不是母亲一个为了自己大家闺秀的名节和利益抛弃他,一个只把他当作宣泄的对象她们都只惦记着自己女人的身份而忘了该怎样去爱自己的儿子除了出生时模糊的一眼,生母从未正面出现在阿飞面前;就连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舍不得他的养母,到头来也为了自己那一个牢靠殷实的晚年而决定放弃这个幻想中的情人,跟着老迈但富有的男人去了美国生命中的至爱亲情,就在这样简单的儿子与利益的较量中双双落败事实一再地证实,阿飞对于感情的悲观并不是空穴来风仔细想想,这两个背叛了儿子的可恨的母亲,其实也不过是两个可怜的女人当恨意渐渐褪去,那永恒的爱的失落,却依然在阿飞心头止不住地一昧侵袭着他开始尝试用其他女人的爱,填补这心灵的空虚也许所有的女人在爱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广泛的母爱,但是阿飞从来没有在她们面前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恰恰相反,他自私、冷酷、始终让她们臣服于自己,最后又以充满父权意识的一句“逢场作戏”将她们一一否定了去仅仅保持着一种“有性无爱”的恋情他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因为屡受创伤,失去了爱的能力,既无法相信有所谓的爱的彼岸,也没有余力让爱他的女人获得幸福从他孤寂的眼神里我们可以读出三个字:没有爱2藉口既然对生身母亲的不懈追寻并不是为了完美的爱的彼岸,那么这一切会不会只是阿飞的一个藉口?内心深处,他根本看不起他养母的生活:糜烂、沉沦;她的那座豪华寓所,充斥着晦暗壅塞的空气,住久了直感觉沉下去,沉到阴湿的渊潭……他搬了出去一个人住但是少不事的十余年,无数个日夜不知不觉的浸淫,他早已在不经意间沾染了那里的气息他以为出走之后自己可以飞翔,像一只没有脚的鸟,日夜兼程,飞向远方其实这只鸟早已折断了翅膀,除了养母大宅的后花园,他哪里也飞不出去他是一个软弱无力的理想主义者,一直自命不凡、聛睨尘世,怀有一个不知是什么的远大理想与此同时,他的自卑和浮华又使他深深地明白,梦不过是梦,现实还要继续,而他,根本没有改变自己现状的能力以他的天性,甚至也不能按着社会约定俗成的人生规范去做一个普通的工人或者职员到处都是空虚,什么都抓不住,为了证实自己的存在他只能屈就那个曾经被自己看不起的世界:选择用声色犬马饮食男女充实自己醉生梦死的生活浮华使他无法真正去追求理想,自卑又使他倍感孤独,他于是为自己制造了一个幻想,幻想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国土、一个爱他的生身母亲他用这个幻想安慰自己的孤独、掩饰自己的自卑为纵情声色提供一个藉口此时,“生身母亲”成为一个藉口,阿飞借着这个藉口实现他的“人格疏离”不错他现在是放荡不羁,没有前途,没有希望,是阿飞,但是总有一天他是真正要飞的飞离这个醉生梦死的世界,飞到属于他自己的那片国土,清洁,高尚,到那里开始一个全的有条有理的生活其实生身母亲是不是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他也不是那么在乎他根本不想找这个母亲,他只是想以名门子弟、外国华侨的身份与自己现存的这个世界疏离,赋予自己一个“存而不在”的境况借以摆脱内在的不安,使心灵的喧腾平复下来,也使道德上的欠咎减到最低凭着这个假想的无瑕的母亲阿飞达成了他对自己身处的那个浊世的一种否认,一种拒绝3.象征如果阿飞能够一直耽溺于及时行乐的人生,我们也许可以就此下结论,说他的“口口声声寻母”、“迟迟不见行动”背后,不过只是把“生身母亲”当作混迹浊世的一个藉口所谓飞翔,也只是他编出来的一个莫须有的故事,除了自欺欺人之外别无意义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每当激情过后,他独自一人仰卧在床上,总会下意识地想起那个无脚鸟的故事:“听人家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可以一直这么飞啊飞飞累了就在风里睡觉……这种鸟一世只可以落地一次,那次就是它死的时候”永不停止的追寻在一边自我堕落一边自我拯救的旅程里,虽然找不到爱,他却一直没有放弃过对自我意义的渴望与追寻他曾经借助声色男女来证实自己的存在,但是渐渐地他发现,这些东西只能让自己生活得不真实在这种主体性被物化的生存状态下他开始感觉到一丝“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轻”无所事事,没有能力去爱别人,得到的爱又不是心头所想;有的只是浮华与轻薄,虚飘飘地不着地,整个人仿佛只是exist(存在),却不知道怎样才是live(生活)骨子里始终洁身自爱不能自弃的阿飞,越来越觉得,所有的饮馔声色、啼笑忧欢,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色相越是纷繁眩目,他的心就越空;一想起心底里的某些东西,即便身处活泼的欢宴,也立即感到无边的寂寥,兴味索然不,不,他要的根本不是这些远方的生身母亲,不是什么彼岸,也不只是一个藉口,她是一个象征,象征了阿飞真正想要的东西:他的自我,他的灵魂,他存在的意义母亲的腹胎,是他的自我和灵魂的始源地,所以这个“生身母亲”的意象,自然而然地在他的下意识里成为“自我”和“灵魂”的象征也许在其他人看来,所谓的自我、灵魂,相比于权、势、财、利、情,是最可有可无的东西,但是这个在别人看来是没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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