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青楼(二)(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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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为中介的动态传播。歌妓无疑是动态传播的主力,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即时传播,歌舞一体宋代虽与外患相终始,但始终是沉溺于酣歌醉舞的氛围中,北宋的汴市,南宁的临安,为两个极度繁荣的大都市,在君臣上下奢侈淫靡的生活中,在文人学士挟妓唱词的浪漫中,在市民阶层享乐意识的盛行中,词的实用功能愈是广泛,词的动态传播愈是迅速,词人和作品也愈是增多了。晏殊是宋初词坛的领袖。他的词,深思婉出,风韵绝传,一扫其台阁重臣的面孔,呈现着词人的真情本色。他有《珠玉词》一卷,约120余首。叶梦得《避暑录》说:?元献公性喜宾客,未尝一日不宴饮,每有嘉客必留。亦必以歌乐相佐,谈笑杂出。……稍阑,即罢遣歌乐,曰:汝曹呈艺已遍,吾当呈艺。乃具笔札,相与赋诗,率以为常。他爱宾客,爱歌乐,他的珠玉一般的小词,就产生在这个酒后歌残的艺术浪漫的环境中。张先《碧牡丹》词曰:“步帐摇红绮。晓月堕,沈烟砌。缓拍香檀,唱彻伊家新制。”词中所写即是歌妓在晏珠招待张先的宴会上,歌唱晏殊新词的情景。欧阳修在政事余暇,蓄妓听歌,宴饮游赏,享风流旖旎之乐,故创作亦多男女欢爱、春愁闺思,与花间词亦多相近。北宋词人对花间词持欣赏态度,并积极模仿学习,加上晏殊、欧阳修等皆居朝廷要职,更扩大了花间词的传播范围和影响深度。它是通俗歌曲,曲辞俱美,加上歌妓的表情、动作、交际应变能力,还常以琵琶、笙、笛、拍板等乐器相伴,往往使“应酬”场合的唱词,歌舞一体,声情并茂,悦人耳目,接受者(受传者)得到感官上、精神上的享受。尹鹗《清平乐》词描写得便栩栩如生:?芳年妙妓,淡拂铅华翠,轻笑自然生百媚,争那尊前人意。酒倾琥珀杯时,更堪能唱新词,赠得王孙独处,断肠一搦腰肢。听、观赏的传播方式,比之诵、读的传播方式,更具表现力和冲击力,更能感染观赏者,并可沟通作者和观赏者的感情交流。〈2〉依声填词,音律谐婉最初唐人绝句入乐,乃是先有诗,然后配以乐;而词的特点,却是“由乐定词”,即按照歌谱的长短、节奏来填上歌词。王安石就说:“古之歌者,先有词,后有声,故曰‘歌永言,声依永’。如今先撰腔子后填词,却是永依声也”(赵德麟《侯鲭录》卷七)。具体而言,要依乐段分片、依词腔押韵、依曲拍为句、审音用字、选声择调,其目的则是为了能够适合歌妓的歌唱。这就促使词人“倚声填词”时,不仅力求文辞优美,且更要兼顾音律谐婉,并主动去学习新的东西,以提高自己的音乐修养。柳永(约987—约1053),字耆卿,初名三变,福建崇安人。在宋词的发展中,柳永功不可没。如果说,晏珠、欧阳修等诸家所走的是歌词之逐渐诗化的历程,那么,柳永所走的却正是“词”之真正以歌曲性质为主的,与当时俗乐更密切结合着的,一种更为通俗更为真切也更为写实的途径。当晏、欧等贵族词人还在徘徊花间、流连樽前、醉心于典雅文华的小令创作的时候,沦落下层的浪子词人柳永便开始以慢词长调的体式另创俗词,别制俚曲了。关于“慢词”的起源,吴曾《能改斋漫录》云:?词自南唐以来,但有小令。其慢词起自仁宗朝。中原息兵,汴京繁庶,歌台舞榭,竞赌新声。耆卿失意无聊,流连坊曲,遂尽收俚俗语言,编入词中,以便伎人传唱……?慢词之兴始于柳永的说法,由此开始。其实不然,早在唐代的俗曲中,便已经有慢词的歌曲了。王灼在《鸡漫志》中就曾经说:“唐中叶渐有今体慢词。”后来敦煌所发现的《云谣集》中就有很多都是慢词长调的曲子。柳永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以歌词作为他与歌妓、市井文化联结的纽带。用铺陈的长调、通俗和坦率的语言,来叙写市井间歌妓舞女之现实的感情和生活;二是敢于采择俗曲的开放精神。在创作时大量吸取民间“新声”,“尽收俚俗语言编入词中,以便伎人传习”(宋翔凤《乐府馀论》)。因此,柳词声律谐美,极易上口,“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杨湜《古今词话》“柳永”条);三是词牌调的开拓创新与层次上的铺叙之详。北宋初的词人,如晏殊、欧阳修等,只用《渔家傲》、《玉楼春》、《浣溪沙》、《破阵子》等少数几个牌调,而柳永《乐章集》中的牌调比任何人都丰富:《雪梅香》94字,《八声甘州》97字,《玉蝴蝶》99字,《雨霖铃》103字,《望海潮》107字,《夜半乐》144字,《戚氏》212字。南宋犹存唱词之风。张炎《词源》记载其父张枢“每作一词,必使歌者按之,稍有不协,随即改正”。歌妓在其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妙在歌者上下纵横取协尔”(据《词品》卷一),协调字声关系、词乐关系,从而能促使歌词与音乐的完全相融。〈3〉代歌妓言情,写女性心绪陶慕宁在《青楼文学与中国文化》中说:“研究宋代士人的心态,单看诗文小说是难以窥其真相的。必须结合他们的词,了解他们同妓女的关系,才庶几可以触摸到深层的律动。”此话说得很有道理。词人与歌妓的交往,大多在秦楼楚馆、酒席宴上。创作的目的,是供歌妓歌唱之用的,所以,词人便以“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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