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西北望,射天狼(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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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孔。乌获和伯获是他的两个崽子,中间的那位是他干瘦的老爹,阿乃和阿木就是旁边的那两位,是到他家走亲戚的岳父岳母。他两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这走亲戚都能够出状况?难道以后出门之前都要买保险不成?太不厚道了啊!

杨苴腿软的时候,正在修高速公路的工程队也缓了下来,这路是修还是不修啊?虽说要想富,先修路。这要是路还没有修,家人都死光了,这路也太悲催了吧?杨苴绝望的看着城楼,似乎看到了马文铭那阴险的脸,在得意的微笑。他的两个宝贝儿子似乎在张嘴叫唤着什么。

这人确实不是将门之后,不是名师出身。要是将门之后的话,肯定会被扫地出门,要是名师出身的话,绝对会被逐出师门!这太阴损了,这也太没出息了!

“姜须!”

杨苴身后的弓箭队中央大步迈出一名铁甲将军,出列侯令。

“前进一百步,射!”

杨苴涨红了脸,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声嘶哑的吼声。右手戟指着城头的亲人。一声命令出口,眼角跟着蹦出一串浑浊的老泪。

“加快鱼梁道的速度!”

“把赶制的一百多架云梯,两架攻城车都压上去!”

“待鱼梁大道与城头接上,各路兵马就同时出动。敌军数量远逊于我,定然首尾不能相顾!”

杨苴伸手一抹眼角,疯狂的嘶吼不停。

“只要爬上城头,站稳脚跟,所有的人马源源不断派人上去,将城头的人全部杀光!破城之后,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

已经没有理智的大叫回荡。鱼梁道上的沙包飞快的上涨,杂乱的脚步声中,一架架的云梯也跑了过来。

朝阳从城头下渐渐升到人的后脑勺,烤得头盔开始发烫。天空中的云慢慢被风吹散去,随后,风也停了,整个天空呈献一片纯净的蓝。敌我双方的战旗都垂了下来,搭在旗杆上一动不动。淙淙的流水声消失了,萧萧的风声也止了,城上城下的呐喊声却愈发强烈起来,夹杂着伤者痛苦的呻吟和垂死者绝望的悲鸣。

***

“我靠!这家伙还真的下的了手?这还是人吗?”

马文铭磕飞一支羽箭,躲在垛口后面,城楼的明军也开始压制性的对射。杨苴的五位亲人来不及反应,就被这一轮对射扎成了稻草人,那扭曲成麻花的身体绝对可以把鸟雀的小鸟吓得不敢夜啼。

高夫帅本来想效仿一把马文铭的阴险,没想到守军的这一手非但没有阻止住敌军,反而增加了他们的疯狂。但是杨苴的这一手也让城内所有的人众志成城,就是那些新兵和他们的家属也是倍儿精神,跟打了鸡血一般准备死磕。

您都叫嚣着鸡犬不留了,爷们这一家那还不保留自己家那几只老母鸡啊?

鱼梁大道的顶端距离城墙还剩下一人多高的距离,叛军们还在继续努力筑路。在如此近的距离上,那些扛着沙包的士卒简直是弓箭手的活靶子。每一层沙包堆上来,都有一成左右的运送者倒在鱼梁道上。叛军的将领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只是命令士兵将催战的鼓声敲得更欢。

“让范主薄加派人运一些沙包上来,把正对着鱼梁道两侧的城垛加高两尺!”马文铭估算了一下敌军的工程进展,大声命令张锁道。

“还有敌楼外侧的女墙,也加高两层沙包,以防止叛军的冷箭!”高夫帅指了指敌楼外侧的矮墙补充道。

城下木盾墙后的弓箭手不是敌军最精锐的那一批,如果是换做马文铭来指挥,他肯定将昨天奇袭土步门的那伙精兵留在正式开始攻城的那一刻。所以,他命人在正对鱼梁道两侧的城头垒出一个屏障,防止敌军正式进攻时对守城的士卒进行羽箭压制。

“将军,哪里有这么些个沙包啊?”

张锁苦着脸,这开南州并不是海滨,没有黄金海岸。这仅有的防洪的沙袋早就全部堆上来了,这跟范刚怎么开口啊?

“你脑子开开窍,那些粮仓里面不都是沙袋吗?”

马文铭重重的在他的头盔上敲了一下。这沙袋又没有一个国家标准,谁规定里面只能是沙子的?是粮食岂不是更加高级?再说了,粘了血的粮食谁规定了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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