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玛丽.安塞尔(4)(3 / 5)

加入书签

都是经由我手来办理的。公民的代表,我要求得到命令从这桩非法的婚姻之中脱身;我要控告舒内德尔是一个共和国的叛徒,是一个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试图谋杀一个无辜公民的罪犯。”

就在这段简捷明了的短短陈词其间,叔父雅格一直在那里抽泣着,就像一匹喘不上气来的老马一样呼呼喘息着;当玛丽说完话以后,他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一个劲儿地亲吻着她,紧紧地把她抱在自己的怀中。“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他喊出声来,“你有这般的勇气把真情说出来,倾诉出了你的老父亲和我所受的耻辱,我们两个可是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哪。”

“这个女孩让我倍感震惊,”舒内德尔说道,满脸诧异的表情。“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是实情,直到昨天为止;可是我没有采取任何强迫手段;她的父亲是自愿把她应允给我的,而她也是高高兴兴地就顺从了。说话啊爱德华.安塞尔,事情不是这样的吗?”

“是的,的确,是我自愿应允的,”爱得华说道,哆嗦了起来。

“太丢人了,兄弟!”老雅格呵斥道。“先生,的确有爱得华还有我侄女的自愿应允;可那是因为绞刑架就立在庭院中啊!问一问舒内德尔的随从,那个叫格里戈里的男子,就是那个一直在读‘沃瑟尔的悲伤’的人。”老叔父雅格,在这番辞令发布之际,就在这个场景进行之中的几分钟时间里,一直坐在那里、两眼直瞪瞪地看着舒内德尔,紧紧地把玛丽抱持在自己的双膝上: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已经急奔到他的身边来寻求保护、而不是到她自己的父亲的身边,后者已经毫无知觉地两腿跪倒在了窗户前面,盯着看窗外的那个执刑者正在那里做一些令人可怖的准备工作。这个可怜的姑娘的本能知觉还没有完全失去;她懂得只有雅格才是她唯一的守护者,要是说还算不上是她生命的守护神的话——上帝保佑他!——为了她的节操起见。“的确,”这位老人说道,以一种坚辞不让的口气,“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的亲爱的孩子——你一定不会跟这个男人结婚。如果这是上帝的旨意要让我们就此败落下去的话,我们至少也该寻求到自我安慰之法,我们是无辜被怨受屈而死的。作为任何一个法国人在这样一个时代里,既然有成千上万英勇不屈的好人都在我们之前赴难了,我们就不应该惧怕同样的命运而成为一个胆怯的懦夫,成为一个真正的卖国贼。”

“是谁说到死了?”爱德华反问道。“是你吗,雅格兄弟?——你决不该把那个可怜的女孩子的头颅送到断头台上去,或者是我的,你的亲爱的兄弟的头颅。你不应该就这么让我们白白地死去,玛丽;你决不会的,不会让我们作为一个无足轻重的牺牲品,置你这可怜的老父亲于不顾吧?”

玛丽没有回答。“也可能,”她说道,“我们还有时间逃走:他要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回来;在这两个小时之中我们就有安全的办法了,到什么地方去藏起来、或者到边境上去。”说完她冲到了房间的门前,好像是立即就想尝试逃出去:可是两个宪兵正守在门外。“我们有命令,女士,”他们发话道,“不允许任何人离开这所房屋,直到公民舒内德尔返回来为止。”

啊呀!一切逃生的希望都化为泡影了。玛丽慢慢地沉静下来一会儿;她不可能跟雅格叔父说话;而且,作为对他的父亲那急切的询问的回答,她只是冷静地回应道,她会在舒内德尔到来之时答应他。

可怕的这两个小时迅速就过去了;非常践约守时的是,这位前僧徒出现了。他直接就走了进来,玛丽迎着他走上前去,语气平静地说道:

“先生,我不可能欺骗你,既然我已经说过自己会完全接受你向我提出的求婚。我会成为你的妻子;但是我告诉过你,我爱的是另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救活这两位老人的性命,我这才把自己不情愿地交付于你的。”

舒内德尔鞠了一躬,说道:“这话说得很坚强。我佩服你的胆量——还有你的美丽。至于说到爱嘛,请原谅我直言,那就完全是另外一件事情了。然而,我毫不怀疑,爱马上就会来的,只要你对你那位年轻的绅士、你的堂兄的感情一降温,现时的这份热情能够逐渐冷却下来的话。让你念念不忘的这位年轻人,此时还有另外一位小姐——格拉里。我相信,他此时正身居一个军团里边非常荣耀的下士之职,而这个军团马上就要开拔了——前往坡尔平安,我相信。”

实际上,这是舒内德尔先生出于礼节的做法,要把我尽可能地放逐离我的出生地越远的地方越好;而且由于相同的目的,他选择了位于西班牙边境上的一个地方,作为我将来施展自己军事才能的所在。

对这番讥诮嘲讽玛丽没有反唇相讥:她看起来已经完全拿定了主意、平静了下来。她只是说道:

“但是,对于我们即将要举行的成婚仪式,我还必须提出几个相应的条件来,而舒内德尔这样一位绅士缘于对妇女的尊崇是不可以加以拒绝的。”

“就请明示于我好了,”这位丈夫之选回答道。“漂亮的女士,你知道我是你的奴仆。”

“你身居荣耀的政治地位之中,一个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