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拨云见日（1 / 2）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的跖颜渊，正是这个状态。一个晚上的时间，他除了片刻的小憩，其他时候在沉浸在修炼当中不可自拔，现在境界得以提升，要立马巩固打牢，省的以后留下遗患。

由元力带动产生的罡风呼呼作响，跖颜渊挺拔的身姿犹如一只游龙，有些人就是具有这样的自身优势，好比最平常的一件事，比如穿同一件衣服，有的人就是比一般人穿在身上要好看的多。虽然是最平常的招式，可由跖颜渊演示起来，却能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颇有些化腐朽为神奇的味道。

一夜就在跖颜渊挥洒汗水中度过，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时间不够用。天刚蒙蒙亮，跖颜渊便拿起水桶往山下赶去，今天的任务量是十六担水，他不敢怠慢，现在他知道未老这一切都是在暗中帮助他，如果惹得未老不喜，那他的罪过可就太大了。

埋着头，努力挺直了腰杆，也不在心里数着自己究竟挑了多少担，在跖颜渊看来，计算数字完全是增加自己的心里负担。每挑完一担，他就在心里告诉自己，还有下一担，就这样，像个木头人一般，机械地重复着上一遍的动作。

纤儿无时无刻都跟在跖颜渊的身后，但是她闭紧了小嘴，一句话也不说，看样子是很想帮助他了，但是又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一天时间，完成了十一担的任务量，比上一次增加了三担，跖颜渊两肩的衣物全部磨破，肩膀肿的像两个馒头。

未老神态不变：“任务失败，惩罚继续，明天增加至二十二担。”

晚上再一次修炼恢复精力，白天继续去完成越来越重的任务量，跖颜渊看着修炼进度是随着任务量越来越快，只顾着高兴，却没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死结。

第三天，跖颜渊完成了十八担，任务还是失败，未老惩罚到了三十六担。第四天，他晚上不敢浪费太多时间在修炼上面，只要恢复精力后，立马便拿起水桶飞奔，可也只挑完二十一担水。任务再次翻倍，变成四十二担。

晨光熹微，他在挑水，中午，烈日炎炎，他在挑水，暮光霭霭，他还在挑水，往日的世家公子，现在成了一个任劳任怨，不知疲惫的小劳工。

在这不断往返的路途中，跖颜渊的心性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坚毅，沉稳，不抱怨，在不知不觉中，年幼的少年身上散发出这些真正的男子汉才具有的气概。

随后的半个月时间里，跖颜渊才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死亡循环，如果一直按照未老的要求去做，那么他一定会累死在挑水的路上。

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生理极限就在每天二十五担水，已经不可能在往上，但是未老的任务量却一直在翻倍，达到了一百二十五担。

第二十天，跖颜渊累到在未老面前，未老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说出了下一天的任务量：“明天一百四十担。”

跖颜渊挣扎着起身，他不知未老这么做是何意，但是这次他得问清楚。

“颜渊有一事不明，斗胆提一句，望未老不吝赐教。”

未老本已转身，闻言又转了回来，但是神态依旧冷漠：“哦？你说来听听。”

少年躬腰一拜，说道：“颜渊资质愚笨，停于凝元境已经两年有余，幸得未老您的教导，助我突破瓶颈，您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质疑您的做法，可是，眼下惩罚量越来越重，弟子恐怕已经不能承受。”

未老似是怒极反笑：“这么说来，你认为我的做法是错误的了？”

“颜渊不敢，只是……”

“没有只是！”未老粗暴地打断他的话，“你就告诉我，我的做法是对还是错？我要你肯定的答复。”

跖颜渊一时语塞，他想不到未老会这么问自己，有一肚子的话想对未老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未老轻声微叹，拉住纤儿飘然而去。

留下跖颜渊陷入了长久的思索，是的，他已经很久没有思考过了。自从被未老所救，也被他一身身高绝的修为所震慑后，他就没有质疑过未老了。虽来到这里不久，但是在心中已经把未老置于很高很高的位置，只一心想拜未老为师，未老要求他做的事，不问缘由，不问对错，他只会一味盲目去做，而没有在这个过程中揣摩体会。

未老就不会错了吗？跖颜渊在心中自问：不是这样的，没有人会保证自己从不犯错，没有错误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没有错误，未老在修炼一途中不可能有如此之高的成就。

他并不是个优柔寡断，不辩是非毫无主见的人，以前虽然崇拜父亲大人，但是他敢于质疑父亲，敢于指正父亲的错误，为什么到了未老这里，他就失去主见，成了一个畏首畏尾之辈？

整理思绪，跖颜渊把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事都在心头回想一遍，把他认为好的坏的，黑的白的都细数归结，然后做到了然于胸。把他想要对未老说的话，准备好措辞，然后通通都说出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未老开门的一刹那，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那个脸带和煦阳光的微笑，却又不失沉稳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