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秋风卷地又黄昏(1 / 3)
当吴焕隆与袁狄在为北梁军队有可能的阴谋而煞费思量的时候,另外一支几乎被遗忘的军队同样在泥泞中艰难的前行。
渡过江北后,蔡继知按照先前的计划留给了顾正武两千兵马,然后自己率领主力前往南阳抢功,当他被困在南阳城外的同时,顾正武也正为手里少的可怜的兵力发愁。
信阳是沂州的州府,虽然沂州由于地形的缘故,向来不是南陈与北梁方面交战的重地,但这里毗邻长江,拥有的北梁驻军同样不在少数。
按照吴焕隆与袁狄的计划,原本是准备利用均州的七千兵马,作为侧翼牵扯沂州的北梁军,做出一副随时有可能进袭的姿势,让沂州府的梁军投鼠忌器,却没想到蔡继知贪功心切,根本没在沂州露面,只留了两千人马给顾正武装装样子,自己却一头撞进了南阳府守军的包围圈。
两千人马,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可是要面对整整一个州府的驻军,那就完全不够看了。顾正武握着这支堪称尴尬的兵马,一时间进也难,退也难,无奈之下,他只得采取了昼伏夜出的方式,避开沂州府内所有稍微大一点儿的城镇,如流匪一般悄悄的往信阳城摸去。
他深知想靠手里这点儿兵力攻下信阳城,无异于痴人说梦,好在无论是吴焕隆还是蔡继知,留给他的任务都是牵制敌军,他只要让这支军队在信阳城下露一面,就算圆满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这个要求听起来很简单,可真要实施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顾正武领兵多年,深知两千兵力与七千兵力的差距,若是他手里有七千人马,他完全不用像如今这般躲躲藏藏,只要把大军沿途开过去,那些兵微将寡的小城小镇必然会望风而逃,又或是闭门死守,很快就能吸引信阳城方面的注意,而他若是敢带着两千兵马在大路上大摇大摆的前行,保准都不用惊动信阳城,光是那些城镇的守军就敢出来跟他决一死战。
别看只差了五千人,两者造成的影响力和效果却是天差地别的。
带着这样郁闷的心情,顾正武领着他那两千手下,一直在深山密林里打转,不到夜晚的时候,他们根本不敢出现在大路边上,每次赶路,都尽可能的绕着荒无人烟的郊外行军,一但碰到任何行人,都不得不采取灭口的手段,如此一路行来,不但耗时颇多,跟大部队的消息沟通也异常困难。
以至于当顾正武的军队即将抵达信阳城下的时候,他甚至还不知道蔡继知那边已经出了事。
蔡继知并没有为自己被困的事情烦恼,他很清楚,吴焕隆和袁狄不敢不来救他,而且他并不认为是自己的贪功心切误了大事,他始终坚定的认为是吴焕隆和袁狄拖延军机,以至于没能牵制住南阳守军的主力,给他留下偷袭的空间,所以他坐在山头的时候,考虑的并不是如何从北梁人的围困中突围,而是等到大军前来解围之后,他该如何问责吴焕隆与袁狄两人的拖沓。
比他更加烦恼的,反而是两位领军的统帅,吴焕隆与袁狄。
两人都是久与北梁打交道的宿将,从渡江后北梁军队微弱的抵抗,已经让他们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而当南阳守军对蔡继知围而不打的时候,他们几乎已经肯定北梁人另有计划。
可即便如此,两人也没有其他的选择,蔡继知是当朝太傅蔡循的儿子,两人不可能不去救他,再说了,渡过江北之后,如果一仗都不打,又原路退回去,那两人的仕途也就基本做到头了,甚至还有可能被抓起来问罪。
于是两人商量了好长时间后,终于狠狠心咬了咬牙,决定加快大军的行军速度,争取尽快赶到南阳城下,为蔡继知解围。
不过两人终究留了个心眼,十五万大军被他们一分为二,两人亲自率领十二万大军前往南阳,另外三万人马则由袁狄的副帅麻宗道统领,留在原地为大军殿后。
这是两人能想出来的最稳妥的方案,在他们看来,北梁方面兵力有限,纵使耍任何阴谋诡计,也不可能一举将十二万大军一举击溃,到时候手上握着三万预备兵力,无论如何也有一搏的机会。
就这样匆匆分兵之后,吴焕隆与袁狄两人带着主力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南阳,比起先前的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来说,两人这一次可称得上行军神速,仅仅用了一天的功夫就赶到了南阳城下。
可南阳城的北梁守军又做出了让人意外的举动,看到南陈主力部队大举攻来,他们派出的围困蔡继知的军队不但没有撤回城内,反而倚靠城墙布下了阵势,五六万兵马尽皆出城,大有与南陈大军在城下一决生死的架势。
十二万对六万,怎么看都是兵力悬殊,可吴焕隆与袁狄却反而更加拿捏不定,救出蔡继知以后,两人没有就势攻城,反而谨慎的在南阳城外与北梁人对望扎下了营盘。
蔡继知对两人的举动大为不满,冲到营帐里当面指责吴焕隆“何故畏首不前”?吴焕隆答曰:“必有埋伏,宜谨慎行事。”蔡继知根本不愿相信,心想吴焕隆定是看到自己带兵前来,怕他抢了功劳,所以在想着什么阴谋诡计把自己支开,于是他回到营中与师爷一商量,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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