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金銮殿上舌如簧(2 / 2)
隆,可吴焕隆是属于文官体系的一派,朝臣们不可能先拿他来开刀,打了败仗先找武将,这是陈朝数百年来的规矩,每个文官都自觉自愿的遵守着。
可还有人提出了另外的声音,那边是这场败仗的主要原因,还在于均州都御使蔡继知!
蔡继知为了抢攻,不顾三军统帅的军令,擅自带人离开守区跑到了南阳城下,不但打乱了战前的部署,还因为被敌军围困导致大军不得不提前行动替他解围,结果原本步步为营的中军失去了节奏,而陆人王的大军更是由他负责的区域悄悄绕到了大军的后方,把十五万北伐军包了饺子,如此大责,不处罚他处罚谁?
提到了蔡继知,所有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投向了右手边站在第一位的另一人,当朝太傅蔡循。
太师管理政务,太傅管理军务,按照职位和级别来说,蔡循是军方第一人,甚至有资格和太师司马承祯平起平坐。
要想处罚他的儿子,没有他点头,恐怕谁也办不到。
然而蔡循的表情和司马承祯一样,只是眯着眼默默的听着其他人的争辩,似乎对自己儿子的事不闻不问,他这种冷淡的态度,反倒一时让那些试图通过蔡继知来攻击他的人失去了方寸。
南陈的朝廷主要分为两派,一派是“太师党”,一派便是“非太师党”,原本“非太师党”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派系,可近些年来太师党一派独大,整个朝廷都几乎被他们把控,为了联合所有势力共同抵抗太师党的打压,这些派系全都自觉地组成了一派,所以便有了所谓的“非太师党”。
蔡循,是人所共知的“太师党”中坚分子,而那些试图通过蔡继知对他发难的人,自然便是“非太师党”一派。
这些人看蔡循如此沉得住气,自身反倒是急了起来,争辩半天没有结果之后,于是有人直接把矛头指向了蔡循。兵部右侍郎林维宗抢先冲自己的顶头上司发了难:“太傅大人,您看对于蔡都御使的问题,您有何评价?”
这林维宗出身军旅,算是武职转文职的成功典型,可惜他一直为自诩正统的文官阶层所歧视,因此一怒之下投了“非太师党”一派,成为了倒“太师党”的先锋,加上他性子最急躁,每每都像军人似的在朝争中履行先锋之职。
他在兵部虽然是右侍郎,单过的却并不如意,在蔡循的有意打压下,直接有被架空的趋势,所以这次能抓到机会狠狠治一治蔡循,他也是最积极的一个,即使蔡循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也毫无顾忌。
不过蔡循在朝中沉浮多年,岂会被他一两句话就挑逗出火气?听他这么似是问询实则刁难的问话,只是脸上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对众人拱拱手道:“疏不间亲,此事我不变参与讨论。”
一句话就不软不硬的把林维宗顶了回去,不过林维宗并不气馁,一计不成,他又生一计,转身对司马承祯拱手问到:“太师大人,您觉得呢?”
司马承祯微微一笑,眼角余光不经意间从蔡循脸上滑过,发现蔡循微微冲他点了点头,于是清了清嗓子说到:“我看你们争论了半天,其实这件事要解决也不难,如今战败的三人都在金銮殿外面侯着,我们不如让他们进来自己申辩,各位以为如何?”
他既然开了口,自然没人会随意违逆,于是袁狄、蔡继知,包括吴焕隆三人都被唤了进来。
三人之中,袁狄的变化最大,原本正值春秋鼎盛的年纪,发鬓间却已经多了许多花白,而吴焕隆的神色也十分委顿,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这次就算逃过一劫,日后也没有什么前途再可言了。
唯有蔡继知,他不但没有丝毫成为罪人的自觉,反而是神采奕奕,顾盼自如,行走在金銮殿上,他还有闲心去打量周围的建筑,要知道,即便以他的身份,这金銮殿也还是第一次进来。
看到三人截然不同的表现,那些“非太师党”的人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妙的直觉,他们不知道这种感觉由何而起,但是却能发现蔡继知太过镇静了,镇静得不像是他应该有的表现。
果然,进得金銮殿之后,袁狄和吴焕隆两人很快揽下了自己的罪责,他们两人很清楚,身为主将和监军,不管失败是因为任何理由,他们都逃不掉,所以不如光棍的先承认下来,只要不是抄家杀头,总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可蔡继知的表情却很无辜,听到有人对他的指责,他露出惊讶的面容争辩到:“我有何罪之有?听闻大军被敌人所阻,我千里驰远,孤军奋战一日一夜,拖住了敌人的主力,为大军争取到进军的时间;在南阳城下,又是我一马当先,攻破了梁人的营寨,攻进南阳城时,我也是冲在第一个,难道说,咱们陈朝打仗,立的功劳越大,承担的罪责就越多吗?”
听到他的诡辩,还是林维宗第一个站了出来,此人出身军旅,对其中的门道自然也比外人更加清楚,他开口到:“要不是你违抗军令,胡乱出击,大军怎么会不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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