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拔草(1 / 2)
偏院的主人一直都没在,常平在吩咐了福宝几句之后,也匆匆出门。只留下另外一个叫常广的守门小厮跟福宝两个人。
常广是个话痨,说起话来连绵不绝,颇有些颠三倒四的意思。
一开始是抱怨六爷今天出门急,不知何日才回来,怎么又撇下他一个——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安排,要么就是说院子里太过冷清,六爷恨不得把他和常平都一并撵了,一会儿又说他昨天午饭比常平少吃了半张饼,并不是因为他吃不下,而是跑去看热闹回来晚了。
但是说到什么热闹,他却又跟锯嘴葫芦似的,不说话了。
这一点让福宝颇为叹服,贵客身边的小厮,就算看起来再怎么不靠谱,在这种问题上,居然也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福宝虽然因为得不到解答有点好奇,可到底还是忍住了,专心的规划她将来的职业生涯。
这偏院实在是人太少了,福宝都有点搞不懂自己的定位在哪里,究竟是端茶倒水的贴身侍女?还是洒扫庭除的粗使丫头?还是修剪植物的园丁?还是浆洗缝补的绣娘?
福宝去问常广,得到的回答却是:“你觉得哪儿能干得上活儿,就去哪儿吧。”
“还有这样的事儿?”福宝不敢置信的问。
“六爷在这儿从不见客,也不让人近身,这里跟别处不一样。”常广笑嘻嘻的解释,看福宝面善,好心的提醒道,“你上面那一位在这儿扫了一年地,连爷的面都没见上一次。”
他想了想,又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因为这样,云舞怕也不会再去找三少爷求情。
福宝听了却是另一种感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浮出些真心的笑容,对常广说:“我知道啦,有活儿就做,没活儿就找活儿做。”
常广有点好奇了,问她:“怎么看你反倒高兴了?不会是气傻了吧?”
福宝看了常广一眼,撇撇嘴说:“也不是所有丫头都想着见少爷。”
常广愣了一下,失笑着点头,对福宝说:“我倒是忘了,你姑妈是元妈妈呀。”
虽然这一句说的没头没尾的,可福宝却听明白了,原本还觉得有点沮丧的心中顿时充满了骄傲的喜悦,整张小脸都亮了起来。
常广咧嘴一笑,对福宝比了一个拇指。
福宝做事向来认真,头一天收拾行李安顿住处,第二天就起了个大早,拽着扫帚开始打扫卫生。
清晨的院子里静悄悄的,福宝洒了水,先把落叶清理了一遍,之后就用小扫帚慢慢的扫,等扫了半个院子,就听见门口有声响,回头一看,一个婆子立在那儿,对她横眉竖目。
“你在干什么?!”婆子大吼一声。
“你是谁?”福宝不甘示弱,虽然声音比婆子低,可腰杆直挺,小下巴扬起老高。
“我是来打扫院子的。”婆子走进来,低声咕哝着,“你们这些屋里的丫头跑来做这个干什么?”说着就抢过福宝的扫帚,开始扫地。
婆子动作可比福宝熟练,力气又大,技巧也好,这么快速的挥动着扫帚,偏偏还能不带起尘土,看得福宝咋舌不已。
“小丫头片子,还想抢我的差事。”婆子看出福宝的惊叹,不免得意起来。
“妈妈确实厉害。”福宝对有本事的人,向来敬服,虽然听出婆子的嘲讽,还是点头赞了一声。
“我今儿是来晚了。”婆子手上的动作没停,嘴上却开始解释起来,“昨儿云舞出事儿的时候我跟着帮忙来着,累得我老毛病犯了,今儿早上怎么都起不来。”
福宝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婆子是在说那件轰动后院的事,犹豫着是否该接话。
好在婆子本就没想过要福宝接话,自顾自的说下去:“昨儿还是我扫完了院子出门,发现她挂在外面那棵树上了。那脸惨白惨白的,舌头伸在外面。”婆子说着,做了一个自认为可怕的鬼脸。
福宝差点被逗笑,强忍着笑意,配合婆子做出个害怕的神情。
这就已经足够鼓励婆子继续说下去了。
“亏得是我胆儿大,还能硬着头皮找了人来,又搭把手把她放下来。若是换了别人,非得吓尿了不可。”她看了一眼福宝,又忍不住说起来,“云舞这丫头平日里不吭不响的,又不爱出屋门,生怕伤了面皮糙了手,我还当她有个攀高枝的心气,谁知居然还有胆……”最后一句被她咽回肚里。
福宝心里叫嚣:您倒是说重点啊。面上的微笑却益发端庄起来,
婆子反反复复的夸耀自己力气有多猛,胆量有多大,头脑多机敏,行动多迅速,听得福宝头晕脑胀,终于抓住了一点有用信息。
云舞之前的确是服侍三少爷的,后来因为三少爷屋里丫头太多,二房太太怕分了三少爷的心,将她送给了太太,太太又嫌她生得太好,将她给了老太太,最后才到了偏院。
而这一次云舞在二房回来之后,去见了三少爷一面,至于怎么见的,在哪儿见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事儿不知怎么的,竟让二房太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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