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从此无归宿（2 / 2）

信中告知清竹宇文贼东来；而清竹则说清河给他情报中说宇文西来，并且让他去下马岭伏击。清竹是叛徒，说的自然是假话，但他所提供确实信笺上确实是留着清河的印记。印记是怎么回事？只有两种解释，一是清竹伪作的，嫁祸清河。二是系清河亲为，他和清竹都是叛徒，一切的解释都是他们在唱双簧！”他将目光望向朝旭，想征询朝旭的意见。

朝旭不语，神情冷漠。

吴玉桂见朝旭沉默，知他陷入痛苦的纠葛中，便道：“此事此刻暂且不必深究，他日必会水落石出。总而言之，不可轻疑，不可轻信。”

吴玉桂道：“对了，适才清河离去的时候将麒麟鸟留了下来！”

朝露讶异道：“他将麒麟鸟留下做什么？”

吴玉桂道：“他此来之意，一为报告北斗山中发生的事，二来便是探寻你们的下落。他相信你们终会来到这里，便将执意将鸟留下，这样方便你们将来与遗存的北斗弟子联络。再者，麒麟鸟为天下神兽，亦是北斗门的象征，他觉得你们有必有豢养一只。”

“他知道我们逃离了北斗山？”朝露问。

“知道。”吴玉桂道：“他偷偷查验过山中所有同门的遗体与新坟上的名字，并不见你们。”

“见。。。。。。”朝旭忽然开口，用很大的勇气和很低沉的声音问道：“。。。。。。三位祖师？”他的话说完，他幽蓝的眼眸就仿佛变成了灰色。他的脸色也是灰色的，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紧张，也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期待。

吴玉桂也用很大的勇气才吐出三个字：“没发现。”他的语气很直接很短促，可眼中却似乎有了更深沉的悲哀。

刚开始听到这三个字，朝旭与朝露的第一反应是喜悦。没发现？就存在着很多的可能，生与死就是未知的。在某种情况下，未知也是一种希望。可他们片刻就又都领会了吴玉桂眼中悲哀的意味。“以劫渡劫”的后果他们是有所耳闻的，也许他们再也见不到那些慈祥面庞。在此之前他们能够自欺，或是互欺。在此之后，或是此时，他们还是可以自欺与互欺。可是现在，自欺也罢，互欺也罢，都已少了三分足以自慰的真实。在这种情况下，已知就成了残酷与痛苦。

他们无比的悲怆，却压抑着。他们已告别了熟悉的故地，告别了熟悉的故人，他们已无法毫无顾忌的宣泄着自己自私的烦愁。普天之下已经没有了他们疲倦时归宿的家，没有了他们心灵脆弱时可以温暖的襁褓，欢喜忧愁从此刻起唯有他们自己享受或彼此共鸣。

没有了亲人，所以就没有了家。没有了家，所以就不再自由。命运的巨轮在这一刻起给他们以束缚，未来充满了未知。

吴玉桂已是半百老者，一生也不知经历过多少浮沉。他当然能体会眼前两个少年此刻的心境，不禁幽幽的叹息。少年啊，他们还都太年轻，命运却给了他们过多的负累。

“人生难免悲欢离合，韶光流逝，月华圆缺，这些都是无可奈何的事。往事莫追，活好当下。两位小道友都精通道义，切莫太沉溺于俗情愁事的羁绊之中！”吴玉桂一面感慨过往浮生，一面劝慰晚辈。说罢，问道:“小灵通，房间收拾的怎么样啦？”

小灵通就是那少年道童，刚才离开了一会儿，这时又站在一旁候着。听到问话便答道：“好了，准备好了。”他的眼睛总不时的去瞟朝旭他们，仿佛对他们很拘谨，也很好奇。

“好，你这带两位小师兄去他们的住处看看吧！”

他对朝旭和朝露道：“老道先离开了，有事你吩咐小灵通就好！”说罢，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