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战袭扰(1 / 2)
天色渐亮,甘军骑兵发起最后一轮冲锋,号角声震天动地马蹄荡起滚滚烟尘,声势虽然颇大但只要接近廊坊车站附近三百米就放胡乱放几枪,然后拨马便走,这么远的距离天也还没透亮,洋兵的枪法再好也没用。战场后面的义和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声震数里之外,
整整一夜的喧闹炒的车站和火车上的洋兵头昏脑涨。激烈的锣鼓和枪炮声有时候突然之间消失,喧嚣的战场变得死一般的沉寂,连战马的嘶鸣声都听不见,这更令洋兵感到恐惧,然而一两个时辰过去却没半点动静,当洋兵实在忍不住疲劳想沉沉睡去的时候,噼噼啪啪的枪声和震天的锣鼓声又再次响起。
这种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膈应死人的做法,不消说肯定是方翔的主意,长时间不能好好休息会让人神经紧张心情烦躁降低判断力,再严重一点会令人神经错乱。
方翔打定主意,起码三天之内洋兵是别想睡个安稳觉了。在军事科技博物馆工作的日子里,听过了太多战场亲历者的演讲,方翔记住了一句无数老兵不约而同说过的话:饿难受,渴可饿更难受,困起来又比渴还难受,困极了的时候只想冲锋让敌人的子弹打死算了!
心理战是战争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尤其是对战斗意志不够坚强的乌合之众作用更明显。很显然,西摩尔统领的联军,在方翔看来就是不折不扣的乌合之众!
趁着夜幕的掩护,数以千计的团民冒着联军的炮火在平坦的地面上奋力挖掘,一个个五尺多深直径三尺左右仅能容成年男子半蹲的土坑渐渐成型,在广阔的平原上星罗棋布,然后开始蔓延成一条条的线彼此相连。从壕沟中挖出的泥土则被筑成了厚厚的胸墙。塘沽从明朝就以产煤著称于直隶,天津一带的团民中不少人农闲时候都下过煤窑,干这种活他们是轻车熟路。
把一个个散兵坑作为支点连成壕沟,然后再修葺成标准的战壕,这也是方翔的主意。
他注意到现在的战场是一马平川,平原地带无遮无挡很适合洋兵发挥枪法准的优势,缺乏炮火掩护的义和团和清军发起的集团冲锋如同飞蛾扑火。洋兵凭借钢筋水泥的西式车站和坚固的铁甲列车作为依托,可以随意射杀挤成一团的进攻者。
方翔同时注意到,洋兵的火炮却并不多而且普遍偏小,小口径的火炮无法轰塌简易战壕,而且这个年头还没有迫击炮等曲射武器,步枪、机枪的平射火力对战壕中的人员几乎没有杀伤力。
人多力量大,随着壕沟渐渐成形,更多的人有了作业面,越来越多义和团的加入,令挖掘战壕的速度迅速加快。每条战壕都挖掘出足够七八个人容身的防炮洞和弹药库。
“哎呦,嗨哟!”随着一声声的号子,一块块木板和长方形枕木以及切割成两米左右长短的铁轨被送进战壕,弹药库和防炮洞的坚固程度得到了极大程度的加强。
挑铁道拔电杆海中去翻火轮船???义和团在廊坊用汗水实践着自己的承诺。
义和团没本事去把大沽口外的洋人军舰搞翻,但是铁道、电线杆真是没少破坏,而且极为彻底,不但拆毁了铁轨枕木就连路基都给挖断了,令带着大量铁轨、枕木等维修物资打算一边修理铁路一边北进的西摩尔都徒呼奈何!更有甚者,不但前线一带的铁路、电线被捣毁,就连处于清军后方的也没放过。大量被拆毁的铁轨现在派上了用场,成了加固战壕最好的支撑物。
聂士成和义和团之间发生激励冲突,就是因为义和团要拆毁落垡车站附近的铁道,武毅军阻拦时候发生的。义和团觉得只要是粘个洋字的东西都要毁掉以免震动了大清的龙脉,聂士成坚决不允许自己的运输大动脉被切断,使武毅军的粮饷弹药供应断绝。
双方都觉得自己是忠君爱国大义凛然,结果打成了乌眼鸡谁看谁都不顺眼!
方翔也没心思判断谁对谁错,把眼前这支进退两难的西摩尔联军收拾了才是正经事儿。
咚咚
头昏脑涨的洋兵发现战壕距离车站越来越近,凭借直觉西摩尔感觉不妙,车站的法制七五口径山炮开火,炮弹炸毁了几段刚刚挖掘的壕沟掀起了被晒的干硬的泥土。几名正在掘进的团民被铁一般坚硬的泥块砸的头破血流,但是他们却毫无惧色猫着腰继续挖掘。
钦差大人的那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贪生怕死的人肯定是逃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不死阵前就死于军法,相比督战队雪亮的钢刀还是挖战壕安全的多!而且钦差大人说了,挖一天战壕有两钱银子呢,家里的孩子和女人就指着自己把钱带回去买粮食,大旱持续了半年多颗粒无收,家家户户早就断了顿,草根树皮被吃干净不少人吃观音土活活胀死,家里娃娃的眼睛都饿的发绿。
从附近村镇赶来的团民越来越多,飘扬的大旗汇聚成红色的海洋,狭小的战场附近拥挤了足足两万多人,凭借着巨大的人力资源,从半夜子时到第二天晌午,五条纵横交错的战壕就初步成型。
铁甲车中的西摩尔放下望远镜,长叹了一声,他不得不承认,联军盘踞的廊坊车站已经被团团包围,如果无法攻破敌人的战壕,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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