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器（2 / 2）

到吴凡的门前，犹豫再三，终于一咬牙，锤了几下吴凡房间的大门。

“嘭！嘭！嘭！”

几声闷响回荡在空寂的房间内，没有一丝动静，幽幽寂静，如死亡一般！夕阳挥洒而下，火红的阳光映红了来人半边脸，此人脸上稚气未消，显然还是一名少年，而在其眼神中确是流露出千万种神色，或是失望，或是愤怒，或是幽怨……少年双手握拳，顿时传出噼啪之声，直到双手都没了血色，自紧咬的牙中挤出几个字：“不想帮我，直说便是……何必躲着我！”

少年迈出脚步，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离去，夕阳将其影子拉得修长，孤单寂寞；默默地来而又悄悄的走，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忽的一阵微风吹过，没有了午时那般炙热，反而多了一丝彻骨的寒气，席卷起地面上的几片落叶，在空中飞舞，不知会落在何方，又会在哪里化作腐朽，滋养大地。一片绿色的落叶悄悄落在房檐上，不曾有过一丝声响，静静地来，默默地等待下一次旅途，无奈而又迷茫。

几片落叶落在空旷的练武场上，早已没了午时那般热闹，反而多了几许萧条，几许寂静；静静等待着夜幕降临，等待着黑夜吞噬天空……而在练武场一旁，有些简陋的铁匠房中，吴凡的身影却是与这万物归寂的黑夜格格不入——额头上泛着淡淡金光，而手中更是握着一柄精致的银色小锤，一锤一锤，手法变幻莫测，似若天成，本来就会一般，丝毫没有生疏感。而阵阵有节奏的金属敲打声也如黑夜前的序曲一般……渐渐，黑夜吞噬了天宇，露出点点星光……

今夜无月，天空有些朦胧。只有点点星光依旧挂在寂静的夜空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似即将便会被黑夜吞噬一般，摇摇欲坠。夜，越发深邃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周围的林间已然没有了任何动静，只有阵阵金属敲击的声音传出，忽然声音一改之前的节奏，变得急促起来，在黑夜中如黄钟大吕般鸣响，格外清晰！

“叮！”

忽的一锤落下，然后银色小锤消失，取代小锤的则是一支金色毛笔，笔尖沾有丝丝猩红的痕迹，仿若鲜血一般。笔尖落在半成的兵器上，忽的笔锋一转，仅数次呼吸间，猩红的痕迹便布满了整个器身，猩红的痕迹闪烁几下之后，竟如同是被器身所吸收了一般，融入器身。

吴凡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长吁一口气，眼中尽是疲惫之色，但其嘴角却是挂着一丝微笑，他知道，锻造兵器最重要的一步，自己已然完成了，如今差的，便是给兵器塑形、开锋了。虽然材质差了些，但兵器上的器纹却是在最后锻造之时脑中忽然出现的一种器纹，与之前参阅的《炼器》书籍上那些器纹相比，简直便是仙宝与凡兵一般。虽然起始阶段或许不如这些器纹，但胜在此种器纹共有九转，一转一天地！而如今世间所存器纹，公开的最多却也只有四转，而更多的人所用兵器却是只有锻造之时那一次铭刻器纹的机会，当若昆仑掌门秦枫十几年前所毁的那柄长枪也不过是二转器纹。

一时间，关于器纹的一切消息便如潮水一般涌向吴凡的脑海，印在心底，此生难忘！

“器纹……”吴凡喃喃，随即目光一定，似有所想，嘴角的微笑更浓了些。走出铁匠房，吴凡这才发觉已然时过三更，不自觉地抬头仰望星空，看向北方那颗最为明亮的星星，似从心底有了一抹迷茫的依恋，喃喃道：“北方极帝星……好熟悉的地方，可是我又何曾到过那里？或许梦中到过罢。”

渐渐，渐渐，吴凡靠着房梁，仰着头，入眠了。似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身披金色铠甲，脚踩一头金色龙虎，立在一间宏伟的宫殿前，威风凛凛。忽然精光一闪，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柄怪异的武器，似枪非枪，似刀似剑——竟正如现在打造的武器一般……而隐隐间能见到在后方宫殿上的赤金牌匾上写着一个“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