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人物刻画(3 / 4)
丝毫没有过错的。您的生活已经完全毁了,这是不可能的。罗戈任来找您,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想欺骗您,这又算得了什么?您何必不断地要提这些?您所做的是很少人能做到的,这一点我现在再对您重讲一次。至于说您想跟罗戈任走,这是您在痛苦的冲动中做出的决定,您现在也仍然在冲动中,最好还是去躺下。明天您宁可去当洗衣妇,也别留下来跟罗戈任在一起。您很高傲,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但是,也许您已经不幸到了真的以为自己有过错的地步。需要对您多加照料,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我会照顾您的。我刚才看见了您的照片,就像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我立即就觉得,您仿佛已经在召唤我了……我……我将终身都尊敬您,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公爵突然结束自己的话,似乎突然醒悟过来,意识到是在哪些人面前讲这番话的而脸红了起来。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中,人物的内心永远是充满矛盾的,无论是主人公还是其他配角。人物的性格与其说是来自于他们的经历,毋宁说是来自于他们内心深处的激烈冲突。在这种情况下,描写人物性格的目的已经不仅仅在于故事的连贯性和真实性,更在于揭露人物的内心。如果说我们看到的大多数古典主义小说所关注的是某个时代、某个故事,那么现代小说更倾向于关注人本身。这并不是说故事不再值得关注,而是说人才是小说的主体,一切故事的发展都有赖于其中人物的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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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的内心刻画成为小说中人物刻画的重要组成部分,还是近百年来的事情。它使得小说的艺术价值大大提升的同时,也增加了人物塑造的难度。在现代小说中,人物在三个方面的特征往往成为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人物的外形、性格常常折射出人物的内心。与人物的外形、性格相比,人物的内心更具有非凡而持久的魅力。杜拉斯的《情人》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美的范本: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我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很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你比年轻时还要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年轻时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貌。
这是多么美妙的文字!有时候,看到一些极尽yy之能事,恨不能把全世界的美女都囊括帐中的玄幻小说,也忍不住为自己居然看这样的书感到无地自容。遗憾的是,玄幻小说的读者似乎大都不明白心灵之美,这也是为什么玄幻小说大都没有爱情只有性的原因所在了吧。然而,究竟是读者没有这样的鉴赏力,还是作者没有描写内心的能力呢?我倒宁愿相信是后者。如果一个作家仅仅追求用自我中心的精神鸦片取悦读者而不是真正美好的东西,这不仅是可悲的同时也是可耻的。我希望我们的玄幻小说作者能拿出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而不仅仅是罪恶的精神鸦片。
再看看米兰?昆得拉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的相关描写:
在另一轮梦里,她总是被推向死亡。一次,她在死亡的暗夜里吓得尖叫起来,被他晚醒,便给他讲了这个梦:“有一个很大的室内游泳池,我们有大约二十个人,都是女人,都光着身子,被逼迫着绕池行走。房顶上接着一个篮子,里面站着个男人,戴了顶宽边帽子,遮着脸。我可看清了,那就是你。你不停地指手划脚,冲着我们叫。我们边走还得边唱歌,边唱还得边下跪。要是有谁跪得不好,你就用手枪朝她射击。她就会倒在水里死去。这样,大家只得唱得更响也笑得更响。你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一发现岔子就开枪。池里漂满了死人。我知道我再也没有力气下跪了,这一次,你就会向我开枪了!”在第三轮梦中,她死了。
她躺在一个象家具搬运车一般大的灵柩车里,身边都是死了的女人。她们人太多,使得车后门都无法关上,几条腿悬在车外。
“我没有死!”特丽莎叫道“我还有感觉!”
“我们也有。”那些死人笑了。
她们笑着,使特丽莎想起了一些活人的笑。那些活着的女人过去常常告诉她,她总有一天也会牙齿脱落,卵巢萎缩,脸生皱纹,这是完全正常的,她们早已这样啦。正是以这种开心的大笑,她们对她说,她死了,千真万确。
突然她感到内急,叫道:“你看,我要撤尿了,这证明我没死!”
可她们只是又笑开来:“要撤尿也完全正常!”她们说:“好久好久,你还会有这种感觉的。砍掉了手臂的人,也会总觉得手臂还在那里哩。我们实在已没有一滴尿了,可总会觉得要撤。”
这个奇异的梦境,在后文中得到了解读:
让我回到这个梦里。梦的恐惧并不是始于托马斯的第一声枪响,而是从一开始就有的。与一群女人一起裸身列队行进,这在特丽莎那里是恐怖的典型意象。在家里的时候,母亲就不让她锁浴室门,这种规定的意思是说:你的身体与别人的没什么两样,你没有权利羞怯,没有理由把那雷同千万人的东西藏起来。在她母亲眼中,所有的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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