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小鸡啄米图(求收藏!)(1 / 1)
一瞬后,她觉得喉头上的力道松了下来,眼前的人也并非方才那般杀气浓重,裴木殷淡淡的声音响起,有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自信。
她相信陈谭不是真的gaY,只是战火烽烟之下,迫身从军,像他这样武力不佳,骑术难精的战士,如何立命保身?况且,他并非白面书生,也不是庸碌羸弱之徒,他有自己的志向和爱好,只要苟存一方安稳天地,达之所愿。牺身南仲帐下,虽受人另眼相待,但不用提枪入伍,所需要的用料木材,更是求之必得。
说他小人,也是,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生当诗文举第,死当马革裹尸,他为了苟全偷安,一己私欲,竟不惜做一个男人的狎欢。
说他丈夫,也是,司马迁受了宫刑还能写出史家绝唱,无韵离骚的史记,偷安性命,人之本欲,何错之有?且他自有报复,造福黎民众生,岂非杀伐一途?
原先怒火丛生的眸子,此刻渐渐冷静了下来,重归冷寂,他没有想到,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竟是唯一个明白他的人,一方安稳天地,带着不容抗拒的魔音,在他耳中盘旋不止,同心律跳动之声,浑然一体。
“而且,我绝不碰你”
裴木殷一歪头,和煦一笑,笑意真诚坦然。方才的只是调戏他的玩笑,自然也是试探之语,见他反应强烈,她自然无需再多言,鬼手匠!跳槽吧!
陈谭静静的看着眼前之人,明明身量瘦小,清秀彬质,却满口狎言,好不张狂。裴木殷三字,这几日是他心头的石头,他怎会不知南仲的心思?本想借机一探,却没想到这家伙,尽然如此冒失的自己送上门,还说了这么一番话,大出他的意料。
“鄙陋之人,恐怕帮不了你什么”
“你先看过这个再说”裴木殷扬了扬手里的竹筒罐,目中神采奕奕。她拔开竹筒盖子,里头空心盛物,用两根手指一夹,抽出一条缣帛,她手扬抖开帛绢,上歪歪扭扭的用毛笔画了两样东西。
“这是……何动物?”
陈谭盯着看了一会儿,又歪着头看了一会儿,最后拧着眉头发问。
“动物!?”
裴木殷高声叫道,后意识自己失态,忙掩上嘴巴,朝帐外心虚一窥,她气恼道:“怎么会是动物,我在沙地里画了超久才敢临摹到缣帛上,你以为这么一卷东西很好找么?”
“我……”陈谭一惊,觉得眼前之人突然性情一变,变得让他有些无措。
“算了算了,我来讲解给你听”裴木殷挠了挠头,认了命,这一只猪手还不如剁了干净,干啥啥不行的。招了招手,示意陈谭凑近些,她把缣帛平摊与桌案之上,借着有些微弱的火光,指了指第一样东西。
“这个简单,就是一个扳指,用木头就行了”她翘起大拇指,转了一圈,说明扳指是套在拇指之上,不要太厚亦不要太薄。陈谭点点头,这个确实不难,他又指了指图上那个柱体上几条线,问道:“这些是什么?”
“哦,就是在扳指的下围圈上挖出一道细细的沟槽”她做了一个挽弓虚射的动作,后笑道:“懂了么?用来勾弓弦之用”。
陈谭眼中划过一丝赞叹,转而迫不及待将目光移到另一处物件上。
尖头宽翅,后有断尾,那个扳指乍一看,圆乎乎的一坨,倒很像一条蜷曲的虫子。陈谭原本以为会是什么鹏鸟雀鸡,但知道扳指之用后,想来那个“动物”也应是与箭矢相关的东西。
他心中雀跃之时绝没有意识到,若裴木殷知道她辛勤苦画的弩和扳指,在陈谭眼里只是一副小鸡啄米图时,一定会拆了他的行帐并将他爆头,绝不姑息。
其实说是弩,可能还不够格,裴木殷没见过驽,只是根据原理,参照平日里打气球的气枪思索了半日,才勉强画出一副构造图来,不过是在弓箭的中间加一条长木,长木挖出可放置箭矢的凹槽,木条至末是一个扳机装置,一个扣弦的铁片,连着下面的扳手木块,只需扣着箭,连箭带弦扣到扳机扣环之处,简易的弩就差不多了。
一番讲解后,陈谭目露神采,似完全把裴木殷抛之脑后了,他捧着缣帛,原地来回踱步,看似非常兴奋,对裴木殷创意之想,更是钦佩万分。何为创意?是第一眼便让人觉得愚笨的静止,此刻的他只觉得灵光开窍,却难以用语言来描述这种舒畅的感觉。
裴木殷举着手,再他眼前晃了三晃,没反应?
又晃了三晃,任然没反应。
她嘴角一抽,心道:有才的通常有病,艺术家有时更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姑且算半个。说了一声“做好了我便来取”不晓得话有没有入耳,她便扭头离开了。
正值月上中天,该睡得睡了,该累得也累了,而她,也该去伺候伺候大姨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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