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鸟一眼性命堪忧(首推二更,求收)(1 / 2)
疏影婆娑,月色清流,林边泾河之水潺潺缓行,水面光粼斑驳,水雾朦朦,如此良辰美景,却被岸边的裴木殷生生糟蹋尽。
只见她掀起披甲,用嘴咬着一角不让它挂下,右手拖了一只木盆,左手捏着一包药粉,正是姜邑给她熏体止痛经的那包。她借着月色,拆开一个小角,斜斜地撒入木盆之中,清水混沌,浮起一层乳白色。她抬起脚,轻轻踹了踹,盆中水波荡漾,迅速将粉末溶解殆尽。
一手扯下亵裤,分开两腿,像扎马步一般蹲在木盆当上,她不禁好笑,嵇宋让她苦扎马步,此时竟还有如此妙用。
她继续从怀里掏出垫换的姨妈巾,取下脏污的那个,一时间也不敢直接丢弃。想了想,便腾出一只脚,就地刨起了坑。厢兵手下无弱坑,掌握了技巧,这几脚下去,不一会儿,一个不大不小,不深不浅的坑就完美出现了。
她举起手摆了个投篮的动作,抛物线优美,“咻”的一下,一团东西准确无误的进了洞坑。
搓了搓不小心沾到手上的污血,她恶了一下,低头从木盆中抄水洗了洗,指入盆面,水波凌动,揉碎了一张阴沉的脸面倒影。
猛地手臂上窜起鸡皮疙瘩,那一闪而过的人脸,诡异冷飕飕的气息沿着她的脊背攀升,似乎下一刻,就会有一只手按上她的肩头,裴木殷手迅速捂上嘴巴,她怕她会失声尖叫,见鬼了撞鬼了,怎么办!
她僵硬着脖子,全身如鬼上身般一动不敢动,下半身还光在空气中,一阵阴风吹过,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也正是这个寒颤,将她彻底激醒。只见她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裤子,系上裤带,然后伸手入水,抄起水面往外一泼,双手迅速扒拉上一块湿润的泥,往自己脸上一抹,然后扭身跳开,弹了老远距离,一不小心下盘不稳,还是后仰跌坐在了地上。
“啊!你!”她失声惊道,瞪大了双眸,盯着对面下身无遮的男人,惊讶不已。
“你是女人,你竟然是女人?说,你是谁!”男人只是来河边放尿,不料偶尔之间撞上了裴木殷,他光顾着惊叹军营之中竟藏有女人,连裤子都忘了提,被裴木殷这么一叫,这才恍然回神,见他低头迅速提起裤子,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声:“该死”。
再抬眸时,裴木殷心中一悸,是杀气!
太、太不至于了吧,看了一眼就想杀她?裴木殷欲哭无泪,身份穿帮了不说,眼前这个男人还怒目圆瞪,拳头紧握,脖颈间青筋突起,唇紧紧得抿着,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等看清了他的脸,心中又是大惊,是他!步戎衣!
裴木殷死死地低着头,他迫近一步,她就往后挪一步,两人各揣心思,各有打算。她得跑,她不跑,她今天就得死在这了,她不会奢望这家伙跟姜邑一样,他娘的也是个女的,她已经验过身了……
“别过来!我有话说”
裴木殷吊着尖细的嗓子,突然拔高了音量,果然令步戎衣止住步子。脸上涂了一层污泥,月光昏暗,想必一时半会儿他还认不出她来,她得博一把。
“快说,你是谁,军中严令,不准女子进入,你好大的胆子,竟乔装兵士,混入兵营重地,军法十八必斩,今日你死定了!”
言之凿凿,他有咬牙切齿之意,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仇,此刻他竟视裴木殷为仇人一般,杀意凛然。
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各有各的道儿,裴木殷就弄不明白了,这步戎衣脑子灌什么浆糊,好好一个将才,竟然榆木不变通到这个地步,她定了定心神,拿出了平生最好的演技,一副凄婉眼神,悬泪欲滴。
她抬起手腕,抹了抹脸上的清泪——好吧,是泥浆
哽咽开口道:“军爷可怜,妾身新婚方及三日,因家中是军户,北地郡守征兵守关,丈夫不得抗命,什么都没有准备便星夜来了屏水关充军,北地天寒霜冻,妾身太过忧心,只带了几件冬衣送来,并,并不知道有此禁令,望军爷宽恕,妾身这就回家”
“胡说!此刻已近四月,送什么冬衣!”
娘希匹,要不要戳穿我?
心中翻了个白眼,面上裴木殷啜泣之声更甚,声泪俱下:“妾身无用,走走停停耽搁了两月,千辛万苦才能活着走到屏水关,还请军爷可怜,放过妾身一条贱命吧”
步戎衣沉默片刻,冷冷开口:“你丈夫叫什么名字,哪个营?”
裴木殷本欲脱口而出,却发现她无人可说,说哪个都是自寻死路,胖子?书呆?丁一?秦战?我呸,难不成说嵇宋或是陈谭么?她支吾不言,四顾周围,却逼迫的步戎衣冷笑一声,朝她迫近一步:“怎么?说不出来了?”
“妾身只是不记得夫君他是哪个营的了……貌似,貌似是骑兵营”裴木殷后背贴着树干,渐渐往后挪去,觉得身下地面往后倾斜,倒也不慌不忙,继续后挪。
“哈哈,骑兵营?说出名字,立辨真伪”步戎衣为骑兵营老兵,入伍三载有余,靳左将军也不过刚驻扎屏水关不久,屏水关守关老兵,或是靳将军新招募的兵士,他基本心中有数。
“他、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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