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 不倒义救野鸳鸯(6 / 9)
后生道:“多谢好汉救命之恩。”
南不倒道:“说句实话,起初真是舍己救人,如今,哥是另有所图。”
后生道:“好嘛,以公带私,也是人之常情。”
南不倒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哥正想找你呢,你却自找上门啦,好哇。”
后生道:“我真要躲,好汉不一定找得着。”
南不倒道:“如今,要找你的人不只哥一个,你逃得过哥,恐怕,也难逃水道与一窝狼的追杀。”
后生道:“这话说对了,所以,还是到你身边踏实一点。”
南不倒道:“哥是个靠不住的人,连自己都拿捏不定,高兴起来会救人,懊恼起来要杀人,当心点。”
后生道:“我会看相,好汉不是这号人。”
“哥是怎样的人?”
后生道:“话说得越吊的人,人品却不吊。”
南不倒道:“啥叫‘吊’?”
后生道:“吊儿郎当的‘吊’,话说得越吊儿郎当,浮而不实的人,人越靠谱。况且,好汉眉宇间有团和煦之气,不像杀人不眨眼的武丧鬼。”
南不倒道:“听说过没有,江湖上有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呢。”
后生道:“听说过呀,可好汉始终板着脸,说话凶巴巴的,没一丝笑,如是虎,也是只猛虎,不是笑虎!”
南不倒道:“哼,你小子听会说话呀,让人听了火不起来。万一看错呢,一个走眼,会丢命哟。”
后生道:“丢就丢呗,生有何欢,死有何惧,男子汉大丈夫,何苦戚戚于生死间,看不透,看不开呢。”
南不倒噗哧一声,乐了,道:“哟,这是你说的话么?”
后生道:“不是我说的,难道是活鬼说的!”
葛姣姣在车里道:“别听他的,他是个活说活赖的人。”
后生道:“姣姣,你怎么啦,红口白牙,可不能信口开河,乱说一通。”
葛姣姣又道:“他还是个跌得倒,爬得起的人。”
后生道:“多谢夸奖,跌倒爬不起,要么是脚骨断了,要么是中风了,我两样都不是,当然爬得起,爬起有啥不好,可以照顾你呀。”
葛姣姣道:“哦,谢谢,你照顾得我心都碎了,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后生道:“我是贱骨头,你不要我照顾,我偏要照顾,你要我照顾,我还得考虑考虑呢。”
葛姣姣叹口气,道:“真是个赖皮鬼。”
后生道:“我赖皮,又不是一天两天,你今儿才晓得啊,真是的,我家不光我赖皮,祖孙三代都赖。”
葛姣姣噗哧一声乐了,叹道:“不光赖,脸皮还厚。”
后生道:“厚点好,脸皮薄了,容易想不通,若是一旦大脑有根筋绊牢,一个想不通,就要跳楼上吊,那不亏死啦。”
南不倒脸一板,对后生吼道:“得,油腔滑调,胡言乱语,小子,闭上你的臭嘴。”
后生道:“是,小人闭嘴。”
南不倒又道:“刚才,毒眼狼让你选择,两人选一,谁死谁活,你咋就选活呢?”
后生道:“没有吧,我是选死呀。”
南不倒道:“你是选活。”
后生一本正经道:“没有,我选死,你一定听错了。”
南不倒被他肯定的口气弄得有点蒙,是我听错了吗?
葛姣姣道:“明明是选‘活’,转个身,就不认账,他就是这号人,别跟他费话,大侠,咱们走吧。”
后生道:“真的我选‘活’了吗?”
南不倒道:“青天白日,我赖你干嘛!”
后生狠狠一跺脚,道:“哎,也许,当时毒眼狼一吼,我一吓,昏头了,心里选死,嘴上却选活了,姣姣,你可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人说错话总是有的,谁能保证一辈子不说错话呀,你也有说错话的时候,在要紧关头,说错话,更是难免,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南不倒又好气,又好笑,能不往心里去么!这号人,还是头一回见,南不倒问:“你叫什么名字?”
后生道:“我叫卢善保。”
啊,金陵歌童卢善保,名扬大江南北,那清亮悠扬的歌喉,也曾让南不倒听得如痴如醉,当初,卢善保与葛姣姣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歌舞搭档,是秦淮河快活林画舫上最著名的歌童舞女,要包下快活林画舫,一亲芳泽,不光是钱的事,还得是在南京跺一下脚,地皮颤三颤的人物才行。
老龙头就是在快活林画舫歌舞宴上,看中了葛姣姣,为其痴迷颠倒,不惜巨资,将她弄到手的。
听说,葛姣姣与卢善保是青梅竹马的一对,葛姣姣成了老龙头的如夫人,卢善保为之病了三个月,险些丢命呢。
南不倒道:“卢善保,你歌唱得好,人品却不咋的。”
卢善保道:“人哪能啥都好呀,人品一般吧,能做到一般般,可以啦。”
南不倒怕络腮胡、毒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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