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升温(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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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怎么了?”祁临沉着脸问她。

江雨霁答非所问地说道:“值日的同学突然让我帮忙,事情有点多,所以耽搁了一下。”

他轻轻皱一下眉头,又问了一遍:“我是问你怎么受伤了?”

她别过脸去,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可能等我。”

“所以跑得那么急是吗?”

江雨霁不说话了,点点头。

祁临指着自己的额头问她:“这里要先去处理一下吗?”

“不用了,不疼。”

“那我们开始吧。”他从她手里接过卷子,让她找个位置坐下。然后,他挑了个离她老远的位置坐下。

把人叫来了,又刻意坐那么远,怪别扭的。江雨霁挪了位置,坐到他前排。

她乍然靠近,让祁临猝不及防,他躲闪着不与她的眼神交汇,有点忿忿地说:“别突然靠过来,坐远点。”

“为什么?”江雨霁不解,或者说是有点不悦。

祁临抬头,盯她一眼,道:“不是说好了,要保持距离的吗?”

“有必要那么刻意吗?”她反问他。

祁临无语凝噎,继续看手里的练习卷,半晌他放下卷子说:“有两道题需要注意一下。”

“那其他的题都没有问题了吧?”江雨霁问。

祁临淡淡地回一个“嗯。”

“带笔了吗?”

她尴尬地扬扬手,啥也没有。“刚才跑过来太着急了。”

祁临转身走到黑板,用粉笔在黑板上演算。

他边演算边说,有时停下思考,粉笔按在黑板上,双眸凝神思索,格外专注,仿佛沉入了只属于自己的世界。

他个子高又挺拔,眉目清朗,严谨细致地写下演算过程,站在讲台上说话颇有气势,不像学生,倒像个正经的老师。她目光照在他挺阔的肩膀,沿着颈项往上升,只觉得他那专注的态度仿佛在他周身镀了一层光环。

等祁临问她:“听懂了吗?”

她发现自己发了好一会呆,只得说:“我再看看。”

“嗯,”他点头,并没有不耐烦或者嫌弃的意思,耐心地说,“这种暴力展开的方法,其实是对于这个展开式子的规律的研究得出来一种方法。比较繁琐,但是你现在能掌握展开式的规律的话,以后做这种题至少有一个暴力可用的方法。”

他倚着讲台桌,攥着练习纸,又自顾自看着题目思索起来,忽而露出狡黠的笑容。

“这道题还有另一种算法。”

她抬起头恰好看到他粲然一笑,整张脸都明亮起来。从没见过他这种表情,那张板正的脸上霎时间充满生机,无比鲜活。

“如果用卡尔松不等式,很快就可以做出来。”

“你看,”他走到黑板另外一侧,粉笔快速挥动,几行字迅速落下,“根据卡尔松不等式,我们的展开式大于等于某个数的五次方,而这个数是分别每一项取他的几何均值,直接就能得出a+b+c和的五次方等于一。这样就解出来了。”

“直接就秒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得很得意,十分孩子气,但样子生动好看。

很奇怪,从窗外斜射进来的夕阳,却还嫌他不够好看似的,总是追着他跑。柔和的暖橙色光线越过一排排窗户栅栏,轻轻扫着他的侧脸,专注地在他脸上镀一层金。

她发现自己盯着他捏粉笔的手看了很久,那半面黑板的演算过程却不知是何时出现的。

“那我讲下一道。”祁临看她样子有点呆,但懒得多说,擦了黑板,继续说下一道题。

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快乐,单纯地解题的快乐。

她做数学题从来没体会过这种单纯的快乐,小学的时候班里选拔学生去参加奥赛,江雨霁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上,但是妈妈会觉得开心。

外公是书画家,外婆是篆刻家,妈妈是学画的,一家子人读书的时候全是偏文科。当她在奥数比赛得了奖,妈妈会很高兴地打电话给外公说:“家里那么多年,总算出了个数学好的。”

她并不享受解题的过程,但是很享受竞赛获胜让妈妈欣喜的那点虚荣感。但是现在,这一套也不能引起妈妈对她的兴趣了。

但祁临不一样,他享受思考的过程,更享受破题那一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之后每周一晚上,他都会在学风纠察部扫楼的时候顺便给她送卷子过来。

久了,居然开始形成一种习惯。

习惯性地等着他敲门,探头进来,用目光寻索,在着安静自习的人群中找到她,用水波不惊的语气说:“江雨霁,你出来一下。”

她放下笔,身后的同学们就叽叽喳喳地一阵骚动。

“咦~”

她每次都被班里这声音惹得面红耳赤。

这周的题目不简单,两个人聊题目,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之前两个人从没有一起回家,祁临总是先走,她怕尴尬,每次都和他错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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