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舍不放（1 / 2）

赵如意领着几个亲兵望见英姑打马过来，来到跟前下马，急匆匆地向英姑说，夫人快快离开远些，营中出大事了。英姑发急，连声问，出何大事？赵如意说，高旗关士兵拼命抢夺灵棺，我的人正拼死护着，两边打得很厉害，死些人了，有人已经去关里搬援兵。英姑急得没办法，无助地说，这可怎么办呐。

抹喜探头往营中看去，那里火更旺些。

赵如意催促说，夫人离远点吧，叛兵逃出来，一定走这边。抹喜问，高旗关的士兵不足百人，能闹出什么事？赵如意解释说，虽然他们士兵不多，但是离灵棺近，我们靠近不得，又不敢伤害灵棺，两边僵持着，我已经放话，只要灵棺无事，他们想怎样都行。

抹喜还要细细盘问，英姑对抹喜说，怨我让他们看守灵棺，才搞成这个样子。抹喜半信不信。英姑焦急地说，灵棺要紧，将军回去指挥士兵，保护灵棺吧。赵如意显得为难。英姑催促说，快去吧，我们能保护自己。赵如意说，我晓得一个地方，你们过去躲避一下吧。

赵如意将英姑众人带到远处一个高坡后面，对大家说，你们不要乱动，不要走散，等里面安定了，我过来找你们。英姑称好。赵如意说，我放几个亲兵在坡顶上嘹望，一有情况，请夫人尽早躲避。英姑说，好。

赵如意向英姑辞别，叮嘱说，请夫人不要走远，不需等多少功夫就能请夫人回营。英姑叮嘱说，这边不碍，将军快回去帮忙吧。赵如意好像不放心，慢慢地离开。

抹喜摸不着头脑，想着赵如意的样子，愤愤不平地说，赵如意搞什么鬼。英姑只当抹喜说笑，让抹喜拢好车马。过会儿嘹望的亲兵也要回去看看。抹喜气得不行，呵斥亲兵无理，大声责骂说，夫人在这里，万一有闪失怎么办。亲兵说，我们是赵将军的亲兵。英姑说，让他们回去吧，赵将军多些帮手也好。抹喜摆摆手，让这些亲兵赶紧离开。

一会儿功夫，坡下面只剩下英姑、抹喜和来树儿。

抹喜鼓着嘴巴说，这倒好，就我们在这里待着，不是笑话吗。英姑说，不关亲兵的事，灵棺要紧。抹喜说，我们怎么办？英姑说，等着吧，等着赵如意过来。抹喜说，如果不来呢？英姑说，我们再想办法。抹喜追问，什么办法？英姑摇头说，没办法。

抹喜也没办法，跟着让自己摇头。

英姑喊着抹喜到跟前说，姑姑这两日浑身无力，你说说我这是怎么了。抹喜赶紧过来，摸摸额头，摸摸掌心，摸着手腕处脉搏。英姑笑着，看着。抹喜问，姑姑笑什么？英姑说，你好像是神医，哪里都要摸一下。抹喜说，部落里的人生病都是这样摸的。英姑问，摸出什么不一样了？抹喜说，很好呀，没哪里不正常。

英姑下轿，让来树儿到轿里歇息，自己和抹喜坐在坡上，指着肚子说，这里热乎乎的。抹喜看着英姑，指着她的肚腹问，这里热么？英姑想想，摇头说，又感觉。英姑说，如果这里有感觉，是好事。英姑问理，抹喜说，姑姑真有身孕了。英姑说，小姑娘懂什么。抹喜说，身上多个东西，应该有感觉的。英姑不语。

抹喜拉着英姑问，姑姑想吐么，恶心么？英姑说，都有。抹喜拍着手说，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定了，我们先不要往外说。英姑问道理，抹喜说，像宝弓一样，派大用的时候拿出来。英姑摇头说，赵如意不是自家人，哪能细心伺候我们，营里饭食不合胃口，才让自己没精神。抹喜连忙问，要紧么？英姑说，好好休息就行，就是身子觉得累。

两人肩并肩坐着，抹喜让英姑靠在自己身上。英姑说，该我照顾姑娘的，你放着戎邦公主不做，跟我们受罪。抹喜说，好玩。英姑问，受罪好玩呀？抹喜点点头。英姑点着抹喜说，等你长大了，就不能由着性子。抹喜说，等那时候再说吧。

两人边等边说话。不久，天色半明。

英姑要去坡顶看看，抹喜拦住说，姑姑不要看吧，他们都走了，头顶上的小鸟也敢飞来飞去了。英姑不信，爬上坡头往大营中看去，只见满目散乱，随处还能看见一些细小烟火。抹喜跟上来往前看着，自言自语说，真得走光了。

正愣怔间，忽听有人喊叫，英姑和抹喜循声望去，看见多番骑马领着戎兵奔过来。

抹喜连忙扶着英姑下坡，等着多番。

多番到跟前，下马施礼问候，英姑还礼。多番问，夫人怎么在野外？抹喜说，让赵如意哄出来了。多番绕出高坡向大营里打量半晌，回来说，大营里已经没有人了。英姑急忙问，当真么，头领看清楚么？多番说，好些鸟在营里盘旋，应该无人了。英姑身子闪晃了一下，靠紧抹喜说，头领带我们到营里面看看吧。

多番扶着英姑上轿，自己赶着马车，让戎兵在前面探路，众人走进大营。

昨日还是人山人海的大营，眼前已是一座空营。

多番看定里面无人，让英姑原地待着不动，自己出前，四下打望，又走进去查看。良久回到跟前，向英姑报知：赵如意走得干干净净，高旗关的士兵还在，像中了麻药，还没醒酒。英姑得报，在轿中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