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心将军（2 / 2）

赵如意伸手点着众人大声说，你们不要动，让我把话说完。薄义按住众人。赵如意看着薄义说，国舅是王家，我想对王家说几句话。薄义请讲。赵如意说，大王和公子的灵棺有什么瑕疵吗？薄义说，没有。赵如意问，这是什么样的功劳？薄义说，功劳至大。

听完这句话，赵如意眼里湿润，抬手擦拭眼泪，手到眼前又放下来，慢悠悠地说，高旗关离京师数百里，我晓餐露宿，日夜不停，精心护送，生怕灵棺有半点闪失，这是什么样的功劳？薄义挑起大拇指说，功劳至大。赵如意冷笑着说，你们就这样对待功臣吗！

三个朝廷大人物在眼前，赵如意先把功劳定下来，把苦处说出来，让他们失理。

薄义听到赵如意辩解，安慰说，将军听我把话说明。接着移步进到包房继续说，我实话实说，将军功劳至大，让人尊敬。不过来水儿的供词里有将军，我们想查查清楚。赵如意惊奇地问，有这样的事吗？

薄义拿出供词，在赵如意面前晃晃几下，对赵如意说，都写在上面呢。赵如意嘲讽说，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吧。

在柴房里，王后已经让赵如意看过来水儿的口供。

杜德裕急忙插话说，请将军回答一些话，说清楚一些事情，洗清将军的嫌疑，好事情呀！我觉得应当早点办。薄义跟着说，凶手不可放过，事情也要搞清楚，请将军谅解。

赵如意面上点头，心里恨起自己，真是多事，让来水儿活到京师，不想留下把柄给人家。

薄义看着赵如意不语，以为他服软，小心地对他说，请将军行个方便。赵如意警觉起来，盯着薄义问，真捉我吗？薄义摊开双手，显出不得已的表情央求说，我们也是不得已，没有办法，你有功劳，也可能有罪过，都应该说清楚。

赵如意冷笑几声，突然大声哭起来，哭着宝弓王，哭着报公子，呜咽着说，我的大王，你在哪里，你在跟前吗，你看看这些人，指着薄义接着说，他们要来捉拿我，要来审问我，你都看见了，你为我说句话吧。哭完宝弓王，又哭宝公子，我的公子呀，我为了将你从多番身边救出来，让来水儿射杀多番，他是神箭手，从来没有失过手，没料到出差错，我后悔呀，你不能怪我呀。这样吧，你说句话吧，想让我过来陪死，我马上过来。

赵如意边哭边偷偷看着众人。

薄义仔细听着，吴宝臣面有不屑，杜德裕平静如水。

哭了半晌，赵如意擦掉眼泪对薄义说，我不能跟你们走。薄义连忙问，为何？赵如意将手伸到薄义跟前说，拿来给我看看。薄义莫名其妙，不解地问，什么拿来？赵如意一字一句地说，王后手诏！薄义严肃地对赵如意说，王后当面同我讲的。

赵如意将手指向门外说，请国舅去王宫讨要手诏，我等在这里。薄义恼怒，大声呵斥说，在京师里胆子大不是好事。不听王命，任你功劳至大也是死罪。赵如意深深叹气，无奈地说，王法讲的是规矩，没有规矩，将军怎么能动。

当着众人前薄义失去脸面，失去身份，一股热力从骨子里往外走，磨得野性顿起，挥手让衙役再次上前拿人。

忽然赵如意飞起来，飞过来。薄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鼻尖上感到一阵清凉，耳边外呜地一声，剑气差点将薄义带出去。赵如意疾步上前伸手扶住薄义，在耳边轻声说，国舅不要乱来，不要坏事。

赵如意将薄义扶妥当站好，当着面问薄义，国舅能拿到王后手诏么？薄义脑袋晕晕的，身子晕晕的，已经不知道别的事情，摇摇头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赵如意接着说，如果拿不到手诏，诏狱和茶馆只是名字不同，我们一样可以谈事呀。

赵如意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定，拿着宝剑东瞄一下，西指一下。

吴宝臣凑近薄义低声说，刚才赵如意使剑，快得像风一样，看着国舅就要倒下去。薄义摆摆身子，不屑地说，哪个怕他。吴宝臣接话说，那是，那是，等拿到王后手诏，看他神气什么，在诏狱里有多少苦等着他呢，啧啧。说话的时候，不停地摇头。

薄义不理吴宝臣，走到杜德裕身边问，怎么办？杜德裕说，赵将军脾气大，恐怕会伤人。看眼前这样子，如果硬将他逮入诏狱，不那么容易。薄义强势说，哪个怕他？杜德裕连忙劝解道，不是怕他，而是人言可怕。薄义问故。杜德裕说，都知道赵将军是大功臣，忽然传言要审问治罪，不妥吧。我们不能折辱功臣。薄义稍稍收敛些。

杜德裕继续说，刚才赵如意说的有道理，茶馆里也可以问事。

薄义听不得这样的话，就要争辩，杜德裕抢着说，搞清楚再捉人，捉人再搞清楚，国舅要选哪样？薄义正咂摸着这番话，杜德裕附耳低声说，我们不急，急得是他。

薄义听不明白，转头看着杜德裕。杜德裕小声说，刚才赵如意说了，他立下大功，他等着王家封赏呢，你们怎么还不论呀。

听到这句话，自然觉得有道理，薄义想得更多，心说，恐怕等位子已经等不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