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乡野小调（1 / 3）

薄义不敢进屋，吴宝臣和杜德裕也不敢动身进屋。

赵如意捏着宝剑，时时拿到自己眼前看来看去。

忽然薄义不经意间看见赵如意死死盯着自己，含着怒气，当下大悟，才晓得自己荒唐，连忙指着其他人说，你们在胡闹什么？好好看看眼前是谁，斜口关赵如意将军，扶灵棺从边关回来，他们大功臣。面对大功臣，你们又要这样又要那样，又是捉人又是审问，怀疑人家，让百姓怎么看朝廷。

众人一时愣住。

吴宝臣杜德裕左看右看互看，不知发生什么变故。

薄义对赵如意说，我们领王后命令过来问问情况，核实一些事，何必动刀动枪伤了和气。赵如意朝剑背上吹口气，慢悠悠地说，有什么事就问吧，我知道的，说，不知道的，不说。

跟着赵如意的话，薄义赶紧问，谁是杀王的凶手？赵如意摇头说，我到高旗关的时候，大王已经不在了，请国舅去问别人吧。薄义当头吃个石头，悻悻地说，将军不要激动。吴宝臣插话说，将军不激动，我们也不激动，我们不能这样对待赵将军，要善待，要客气。

杜德裕不想两边僵持着，问薄义，我们三个进去和他谈吗？薄义点头说，当然了，要签字画押报给王后。杜德裕看着屋里的赵如意说道，赵将军正在气头上，我们三个一起进去，又是审问的架势，赵将军肯吗？薄义回应说，有道理。指着吴宝臣说，吴大人进去吧。吴宝臣明白得快，哪肯，开口便说，我不去。说完扭头看着外面。

杜德裕忍不住看着薄义。薄义从背后指着吴宝臣，咧咧嘴巴，嘟囔着像在骂人。

杜德裕拉着薄义说，薄大人身份最高，请你进去和赵将军说说话，把来水儿口供上的事确认一下，哪里需要我们，我们再进去。薄义连忙摆手说，这不行，将两位大人放在外面，我一个人进去，好坏都不妥当呀。吴宝臣转头说，丞相说得是，赵将军正在气头上，得安抚一下，这事国舅最合适做。薄义问，你们不听见，怎么算数？吴宝臣说，国舅从里面出来，说的话，讲的事，我和丞相样样认可。杜德裕点头附和。

薄义绕不过这两人，略作停顿才说，要紧的时候两位大人却不晓得内情，我做不出来。吴宝臣抢着说，国舅为人处世中正，谁不相信您呢？薄义丝丝笑着，让过奉承说，富贵应在浪头取，我不想独自去呀。

杜德裕看出薄义心中已拿定注意，眼前只是博取局面，拉着吴宝臣躬身施礼，对薄义说，国舅在前，我们随后，国舅能忘记我们跟随之义吗？薄义显得无奈，苦笑着拍拍两人肩头，指着脚下说，请两位在门口等候，不要走开。两人答应下来。薄义迈步上前，进屋，又在门口回头对两人说，不要站着不动呀，办一桌酒菜上来，一起吃顿晚饭，和赵将军好好叙叙。

说到后半句，薄义故意对着屋里提高嗓门说给赵如意听。

赵如意在屋里听得真真切切，看见薄义进来，人不动作，点头算见礼。

薄义走到跟前问赵如意，将军坐在门口，我坐在里面，我们不对面，怎么和将军说事，怎么喝酒。赵如意站起来，伸手示意说，请国舅上座。

薄义立即指着赵如意说，我就知道刚才将军是在做戏，当着我们面前来真的，摆出将军的架势吓唬我们。对你说实话吧，被你吓到了。指着外面说，两位大人吓得不轻，连门都不敢进，派我进来，一则向将军道歉，二来和将军叙叙旧，表达朝廷大臣对将军的崇拜之心。薄义低下身段说出这番话。

赵如意全部接下，站起身送薄义坐上主席，自己屈居末座，身子向着房门。薄义不许，对赵如意说，这边坐，靠得近，说话可以轻些，免得外人听见。说话间看着门口。赵如意说，国舅身边位置是留给两位大人的。薄义无话可说。

正当儿，杜德裕往里面叫道，国舅，赵将军，酒菜已经备齐。薄义回应道，布置上来。

堂倌进来，将酒菜布好，鞠躬退出去。

赵如意对门口喊道，两位大人只发声，不照面，给我难看吗。薄义也不管他们，眼不往外看，动手上酒，邀赵如意喝起来。

酒过数巡，薄义开口说，将军辛苦。赵如意回应说，不辛苦。薄义又说，将军好辛苦。赵如意指着自己胸口说，这里难过。薄义勉强笑笑，打哈哈。

赵如意端起酒杯向着薄义说，酒水有多种味道，只有喝到自己肚子里才品得出来。薄义跟着话问，将军品出什么来了？赵如意将酒杯推到眼前指着问，多呢！国舅想听吗？薄义点点头，转口又说，小声点，外面有人。

赵如意看着门口，稍稍提高声调说唱起来：忠心守边数十年，一朝扶王入京师，可叹同僚生贼心，枉顾将军片片心。薄义听出调点，跟着轻轻拍打节奏，侯着赵如意唱完。薄义问，曲子野味，词倒文雅，是不是早有准备？赵如意说，还有说词呢。薄义请讲。

赵如意手指着门外对薄义说，请吴大人杜丞相进来一起喝酒说话吧。薄义往门口喊道，请两位大人进来说话。话音刚落，杜德裕应声进来，并不见吴宝臣，薄义便问，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