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鲁河道(2 / 2)
中盘,何苦急着掀枰?你当知为父最擅让三追五。今日焚毁的密函灰烬里,还留着青秋每日记录的:永昌十八年四月初七,二公子掷碎和田玉壶,独对残片中映出的眉眼发怔半刻。
父侯手书
李清和的手指在信笺上掐出青白,永昌二十年的墨痕洇开在“青秋”二字。他看见八岁那年的雪落在信纸上,青秋冻红的指尖攥着狐裘系带,呵出的白雾里飘着细碎的哽咽:“二爷仔细着凉。”
“撕拉——”
“回帝都。”李清和碾碎最后一片信纸,“总比跟你们死在路上强。”
“那就让它们啃干净这副皮囊!”李清和突然扯开衣襟,肩头火焰胎记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什么火焰胎记……”少年抓起块尖石抵住胎记,“我这就剜下来!”
李清和听闻此话,忽然剧烈颤抖起来,仿佛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侯府廊柱间奔跑,每个转角都悬着李寒祁的棋谱。
李清和握紧螭龙佩转身狂奔,靴底碾碎的芦苇脆响。这次没有人拦他,只有顾红衣的叹息追上来:“小侯爷仔细脚下,如今走错一步便是死路。”
李清和后颈突然袭来钝痛,少年栽进泥沼时仍攥着螭龙佩。
三人身影没入芦苇丛时,月光照着李清和的手腕——那上面除却绳痕,还有道陈年齿印,正是十岁那年被黧鼠咬出的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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