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桥米线(4 / 6)
交代他了。
太阳渐渐透过门窗照了进来,温暖的阳光洒在地上,似乎驱逐了不少冷意。陆怀砚踏进食堂时,好似他的身上都被镀了一层光圈。食堂喧闹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鹌鹑似地理头狂吃。黎书禾见着这幅景象有些讶然。
这陆少卿生得这般俊美无俦,怎的好似凶名在外一般,旁人见了竞都害怕。不过他今日怎的不让那位丁司直替他打饭了?黎书禾也没有多问,与他说了吃法后,还颇为贴心地提醒了一句:“汤油烫嘴,大人等凉一些再喝。”
陆怀砚"嗯"了一声,端起木盘就走了。
春桃凑近了与她咬着耳朵:“陆少卿可真是冰山一般,光是站在那儿,浑身都散发着寒意。”
黎书禾多看了两眼没有说话。
是吗?没觉得啊。
那边,得了叮嘱的陆怀砚用食时自是小心。菌子味道鲜甜,鸡汤醇厚清香,柔韧爽滑的米线吸饱了汤汁,一咬一撮间,连五脏六腑都暖了起来。
再抬眸时,眼帘被蒙蒙雾气遮住,只模糊地瞧见台面上那道鹅黄色的身影,即使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也始终挂着那两个浅浅的梨涡。还没等他将雾气挥散,便听着耳边的声响传来:“陆少卿。”陆怀砚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蹭饭者",不欲与他多言,默默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嘶哈嘶哈一-"裴瑜舌头刚碰到汤汁,就被烫得卷起,高呼道:“烫死我了!”
陆怀砚闻言默默看了一眼,低头吮吸米线时都多了几分愉悦。看来,这位黎娘子只对他额外叮嘱了。
裴琦今日换上了官服,同样的绯色,同样腰间系着一个银鱼袋,只不过两人虽然穿着相似,站在一起确实截然不同的。如果说陆怀砚是霜雪压枝的梅,裴瑜便是招摇的并蒂海棠。黎书禾昨日从他们的谈论中也知道了裴瑜是刑部侍郎,说是与大理寺联合调查这“妓馆杀人案”期间,这一日三餐都与他们一同在大理寺食堂用食。她远远地望着,只觉得单从脸来说,还是他们陆少卿更为养眼!还没等她多欣赏几眼美人,就被接连来上值的大人们催促着:“黎师傅可快些,我这饿得咕咕叫!”
“是啊,今日这朝食好生特别,红红绿绿的倒是好看。”“可别再说了!这肚子里的馋虫都快把我心肝给啃穿了!”还有人鄙夷道:“我看秦兄吃得都冒汗了还舍不得先擦一擦,我可定不会像他这般,简直有辱斯文!”
新来的大人们没瞧见他们的少卿大人也坐在角落里闷头吃着,食堂又重新恢复前几日热闹的景象,欢声笑语随着热腾腾的白烟一同升起,让这个原是最讲刑律规法的地方也充斥了一丝烟火气。
陆怀砚将这一整个海碗的过桥米线吃完,满足地将嘴唇擦拭干净。虽说没吃到她的云吞面,但是今日的这份朝食,佐料丰富,咸淡相宜,一碗下肚,也令人在这寒冷的冬日以无限的熨帖暖胃。他起身正准备离开,余光瞥到了身旁的裴瑜,正仰头将一整碗汤底都喝了个干净。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跟他打,径直又冲进那长长的队伍之中。陆怀砚”
看来食堂限制每人的用餐份量这决定,还是十分正确的!等众人都用完朝食,丁復虽然是第一个走进议事厅的,却发现陆少卿已经在那坐了有一会儿。
他将从兰香院拿来的卯簿和彤册取来,呈了上去:“大人,东西拿来了。”陆怀砚接过册子翻开,他翻的很快,直到看到了某一个名字才堪堪停下。两本册子,一本上面写着:【冬月十八日,绿芜,月事。】另一本上记着:【冬月十八日,绿芜,永平侯世子。】同一个日子,截然不同的两件事情。一个来了月事的女子,怎么可能同他人欢好?
陆怀砚的眸色一沉,只觉脑子里的迷团只差一点点就能拨开云雾,他却被这片大雾困在原地,迟迟看不清前路。
思索间,其他几人也并排走了进来。
几人全都是一副餮足的模样,剔牙的,拍肚的……最后走进来的孟淮更是顶着个圆滚的肚子,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拎着个食盒。丁復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能多领一份!”孟淮挑了挑眉,小心翼翼地将食盒放在桌上,生怕洒出来汤汁,这才说道:“谁说老夫多领了,一人限量两份,我这是第二份,特地留着午食吃的!众人:“!!!”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一个个全都撑着肚皮吃完了!丁復气得牙都酸了,骂道:“你这个老狐狸!”想到如此绝妙的主意也不知道跟他们分享一下!就连裴琦也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知为何突然定下了这限食规矩,不然我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上一碗。”
“还吃!"丁復更气了,就是眼前这位大理寺编外人员,跟着他们连吃了两日,还吃得比谁都多,恨不得案子立马告破,让人赶紧回他的刑部去。陆怀砚闻言把目光看向吕一璋和康墩二人。吕一璋被他的眼神一盯,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道:“永平侯父子二人的风评简直是天差地别。”
“永平侯饱读诗书,温文儒雅,平日与街坊百姓说话都是如沐春风,在十里八街都是人人称赞的。”
“偏偏这般文人学士,却生了个不学无术的嫡子,整日流连浪荡在青楼妓馆,衣衫不整,身边常常都是被一群女妓环绕着。”任谁都感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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