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血(2 / 2)
可她恨累了,也爱累了,二者都不想选。
她扶着墙走出去,猫在徐府门前角落里,好在她婚假未过,倒不急着去应卯。门前偶有几名逃了学的小郎君行过,三五聚集畅谈。其中,有一小郎君言,英国公夫人昨儿夜里归家途中被人套了麻袋胖揍一顿,是要好几月下不来床了。说罢,那几人围作一团偷偷笑,然越发畅快,爽郎的笑声令周遭都变得美好。
楼嫣许略略沉思,此事是何人所为?
她只想到了一人。
此刻一阵喧闹声飘过,有一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不进去。“那小娘子不耐又重复一声,“我不进去。”楼嫣许转个身看去,喊了一声,“晴安。”“嫣许?"万晴安瞪着双眼有些许迷茫,与温瑜相视一眼,“你怎会…”她怎会踏入徐府,怎会在徐从璟生死攸关之际伴在身侧。楼嫣许知道她所思所想,见这二人互动,就知在争些什么,遂拉她入府。“我与徐从璟早已两清,你不必为我如此,让温郎君夹在中间为难。"万晴安如此真心心相待自然感动,可她又怎能视为理所当然,此事本不该牵扯旁人,是她考虑不周全。
万晴安却仍在为她考虑,放言道,“他若还敢欺负你,必打得他落花流水。”
她被逗笑,点了点头。
二人同步往里走,一阵沉默后,楼嫣许凑过去,低声问,“英国公夫人一事,可是你所为?”
见万晴安不说话,她心里有了底,“此仇我已报,你莫要把自己卷进去。”本来急于报仇,就是担心万晴安再动,没成想还是未能阻止她。只见她愤愤“哼”一声,“此事在你那儿过了,在我这儿还不行,必要出了这口恶气!"她亲自送出嫁的人半途没了,还险些丢了性命,岂能轻易放过?未将那杜氏大卸八块都是便宜她了!
这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楼嫣许没再说什么,由得她去了,料想她是有分寸的。报复归报复,真闹出人命来,可要沾一身腥了。除此之外,她还想到一件事,顿沉下脸来,细声道,“晴安,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近来七事八事扰得头昏脑胀,还未来得及谋划对付蒙令裳,再细想来,实在有些古怪。照理说,徐从璟对付一个蒙令裳轻而易举,却迟迟不动,其中定有隐情。眼下他生死攸关之际,难免顾不上许多,更不能松懈,必须有人严加监视,晴安去办此事,她再放心不过了。
万晴安听她密言,点点头很快离开。
楼嫣许撇去万千心思往里走,过宝瓶门时忽闻云陆稚音,“郎君!您醒了!”
她脚步一顿,紧接着三步作两步奔去,却在门前放慢脚步、放缓气息才踏入,果然见徐从璟安然无恙靠在床头,嘴唇无色,眼却有神。“琬琬……"他一见她,苍白的脸上即扬起一抹笑,楼嫣许暗暗松口气,嘴却甚硬,“我来看你一眼,你醒了就好。”
他瞥一眼她额头上滚着的细汗,心下了然,后见她抬脚欲离开,给云陆使了个眼色。云陆顾不上冒犯,迅速将她推到床边,在她反应之际早已拔腿飞奔出去。
徐从璟紧握着四指,她怎么用力也拔不出来,只好任由他拉着坐下,听见他说,“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他摩挲着细嫩的指尖,贪婪地盯着她的隽脸,好似失而复得,心里乍然开花遍地绚烂,于是情言脱口而出,“在梨花树下埋酒时,我曾说酒香扑鼻时,你我成婚际,誓言铮铮,今亦未变。”
濒死之际,她感情外露不作假,今大难不死,他想再争上一争。虽经历种种,然情深意笃,欲两不分离。
他柔情似水,直勾勾盯着她,浓重的情意一如既往地迷人,可这模样,分明早笃定她未能成婚。楼嫣许没有陷进去,蹙眉问他,“你是不是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你沾沾自喜,早知我与陆衡之这门婚事不会成,是吗?”她窥视入他心底,“我不嫁他,就一定要嫁你吗?”徐从璟手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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