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扁平化世界、引爆点以及长尾理论(4)(2 / 2)
无限制的旅行预算。而另一些原因可以归结为品味的问题。对某些人而言,弗里德曼充满乡土味的散文甚至比他的豪华住所还要令人恼火。外交关系委员会的沃尔特·拉塞尔·米德形容弗里德曼的风格是“平实的中西部通俗体裁,不时被‘全球化是多么的势不可当’的煽动式感叹所打断”。(米德认为他的这种风格最好是“小剂量吸收”,这其实是错的:如果逐句逐句地分析,弗里德曼的风格可能会使人厌烦,但若是快速阅读,最好是在飞机上阅读,其风格就能很快被接受。)对于《世界是平的》一书的延伸之作《世界又热又平又挤》,格雷格·伊斯特布鲁克抱怨道:“在弗里德曼的新书里有这么多的潮流词汇,它们几乎在你手中振动。”
格拉德威尔的风格也令他的一些批评者咬牙切齿。约瑟夫·爱斯泼坦已经创作了一个精确模仿格拉德威尔的素描集:“身材高大,戴着耳环,头顶着一块金属板,以一种能让阿尔及利亚赶骆驼人脸红的冒失举动自封为扎克·齐珀曼博士。过去的26年,他在麻省理工学院那间没有窗户的实验室里,一直在教小白鼠跳舞,并为不理解为何1942年之后出生的人从不携带手帕的行为做出有趣的结论。”
然而其中一些批评更为深刻:这些记者大师确实拥有为人所熟知的新闻业原罪—简化和夸大。在后续章节中,我将会大量提及这一点,特别是当他们谈到全球化和才能时,他们已经简化和夸张地抹杀了由此带来的好处。而学术型创业者也存在过度夸大自身专业技能的过错。对于正当的批评意见,佛罗里达采用重复其论点而不是提炼其论点的方式加以回应。而加德纳的过错在于向他的商业读者提供了草率的次品—与他为心理学家同行们编写的书相比,《奔向未来的人:五种心智助你自如应对未来社会》无疑是不合标准的。
但总的来说,这些外来者一直是一股积极的力量。他们带来了卓有成效的新视角,从而影响了管理理论(学术型企业家带来了其他学科的视角,而记者大师带来了“生活大学”的视角)。他们有助于管理理论更接近普通人群。弗里德曼擅长用天花乱坠的警词妙句来进行全球化辩论,格拉德威尔讲故事的技巧能让最乏味的心理学领域也变得趣味横生。最起码,记者大师们普遍地提高了商业写作的门槛,迫使许多大师去厘清自己作品中的一些隐喻,以及用趣闻逸事和素描特写的形式为文章增添色彩。
如果说这些闯入者一直有益于管理理论,那么管理理论也一直有益于闯入者。记者大师们—在这个领域,弗里德曼无疑是个先行者—通过关注商业大趋势,而不是仅仅关注政治和外交事件(主流媒体的内容)或者个别企业(商业版面的内容),丰富了新闻媒体的内容。学术企业家也因为邂逅管理理论而增长了知识。赖克质疑旧式保护主义的部分原因是,他了解现代供应链的复杂性;佛罗里达通过思考“无领工人”和新的工作习惯,丰富了城市的形态。各式各样的冒名顶替者们也已经掌握了管理理论家们一直在撰写的现今最有趣的议题—从工作性质的急剧变化到全球经济一体化—并明智地做出决定:要从中分得一杯羹。
未来这股知识混血潮流只会变得更为显著,越来越多的记者和学者一心想凭自身能力成为大师。对于许多渴望在伯克利或波士顿买得起房子的年轻学者而言,赖克和佛罗里达是他们的楷模;弗里德曼和格拉德威尔已经取代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成为年轻记者们的偶像。《时代》杂志的前驻外编辑乔舒亚·库珀·雷默提出真主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学习型组织”之一,打压比尔·布劳德等专家,布劳德是一位成功的基金经理,恰巧也是美国共产党前领导人厄尔·布劳德的孙子。雷默甚至详细探讨添加一颗沙粒可以动摇整个沙堆的方法。在这股特殊风潮失去动力之前,我们将会看到更多诸如此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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