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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我的眼睛,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她选择了沉默。
在雨中飞行了大概二十分钟,窗外那呼啸的风雨渐渐变得稀疏,能见度也逐渐好转。我看见座舱右下方,距离我们大约三公里的地方,有一道蜿蜒曲折的分界线,线的那边是深黑色的深远,这边则是暗灰色的冰原。
我知道我看见了被誉为“地球脑门上的伤痕”的极海大道的边缘。
极海大道是一条横贯极海大冰冠的宽阔水路,是连结西大陆与东大陆的最短航道,也是邦联赖以维繫分佈在两个不同大陆的国土的纽带。也就是说,沿着那条黑与灰的分界线飞行,我一定能平安的到达本次战斗飞行的终点。
只要这雨不停的话……
我的如意算盘才打了几秒钟,就被耳机里传来的阿克西尼亚的话语打破了。
“有尾巴,四点钟方向。”
我赶忙扭动脖子,果然,雨幕那边有个模煳的小黑点,之前能见度实在太差所以才没发现吧。不过,如果对方是从方才空战的空域一直跟过来的,那他的运气也真不是一般的好,那种状况下我们的航向只要差了那麽几度,结果就是各奔东西永不能相见。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我们,那黑点后面拉出一条蓝色的尾迹,拐了个轻巧的弯,气势汹汹的向我们扑来。
“符文动力!”我对阿克西尼亚下令道。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牢牢的压在驾驶座上,符文动力系统启动时发出的光芒将座舱盖映成一片澹蓝色。握在手心的操纵杆的震颤持续了数秒,然后飞机进入了一种更加流畅更加平滑的飞行状态。
驾驶启动了符文动力系统的战机是一种很舒适的享受,特别是在用活塞动力飞行了几个小时之后,那种流畅的感觉,实在是难以明说,只有亲自飞过的人才能够体会。如果不是会对搭档的妖精产生过大的负担,我真希望能一直用符文动力来飞行。
可在一架敌机气势汹汹的向我扑来的当儿,实在是没有閒工夫让我尽情的享用符文动力带来的愉悦的飞行体验。
我拉起操纵杆,竭力想要避免被敌机咬上尾巴,遗憾的是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对方的位置本来就占优势,再加上能飞上符文机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想要摆脱可不那麽容易,更别提反咬对方的尾巴了。
带着敌机在空中摇摇摆摆的转了几个圈之后,我瞭解到对手的实力多半不在我之下,而且我几次故意将自己摆到它的射击线上,它都没有开火,显然对方在等待有十足把握的那个瞬间——这是个老练的傢伙。这样下去铁定会发展为长时间的空中缠斗,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对我就越不利,显然这场战斗敌人已经占了上风。
我突然发现我那原本已经乾燥了的手心再次泌出了大量油腻腻的汗水,察觉到出汗的瞬间,乾渴的感觉袭击了我的喉咙,我知道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太阳穴也“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这时候阿克西尼亚的声音再次撞进我的耳畔,符文系统造成的精神压力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这样拖下去不行,用你的绝技一下干掉他吧,格裡沙!”
***
“你们知道格裡高利后仰机动吧?”一直在讲述自己的回忆的格裡高利元帅突然问在场的电影主创人员。
可没等别理雅科夫他们回答,元帅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他将双手向前伸出做出一前一后互相追逐的样子,併拢的五指斜着指向剧院的天花板:“像这样追逐的过程中,前面的一机突然上仰,藉助机翼产生的阻尼在短时间内大幅度的降低速度,就是这样……”
元帅将摆在前面的右手向上翻起,变成手心斜对着原先指尖朝向的状态,继续解说道:“这个时候虽然我自己的飞机还有速度,但对后面敌机来说,我就好像在天空中悬停了一般,他会冲到我前面去,与此同时,我的飞机实际上已经进入了失速状态,机翼几乎不产生升力,但是在主翼上会有一个指向飞机后仰前的飞行轨迹的力,这个力会将飞机压回原位,恢复到原来的飞行姿态。”
元帅一边说,一边用手演示着:他把左手前推,然后掌心朝上的右手反扣到接近左手手腕的位置。
“看,现在敌人的屁股就在我的炮口跟前。但是这个动作难度很大,在那个时候用普通动力飞机要完成这个动作是绝对不可能的,飞机一定会因为失速而直接掉下去,在地面上插个倒栽葱。就算是使用符文动力系统,这依然是个高难度动作,因为那个时候风系的符文系统效率太低,都依靠它的话,妖精受不了。所以在整个机动中主要还是依靠飞机自身的空气动力结构产生的力矩来完成动作,符文动力只起到一个稳定机体、防止机体陷入深失速直接掉下去的作用。”
元帅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当然,符文系统调整机翼各部份受力,否则的话扭矩力很可能像折断婴儿的手臂似的拧断飞机的翅膀。另外就是,这个动作本身就已经是在训练中都非常难完成的超难度动作,可要像我刚才演示的那样运用在实战中,还有个巨大的难关,那就是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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