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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掌握。动作做早了,没等敌机冲过去你就恢复了原先的飞行姿态,甚至可能在你‘悬停’在空中的时候,敌人一拉机头,一串炮弹做掉你;而动作做晚了,反扣上去之后距离太远,打不中那也白搭。再加上动作结束以后自机的速度低得可怕,扳机扣得不够快,敌机又会跑远了,那也白搭,而且说不定人家借着速度优势转一圈回来继续咬你尾巴。”

“所以不是我自吹,这个动作做出来难,在实战中成功运用更是难上加难。可风险大回报也大,动作成功之后,敌机的身影百分百占满整个瞄准光圈,随便打都能中。我利用这个机动动作击落的敌机怎麽说也超过一百架,所以这个机动才会用我的名字来命名。”

说着元帅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他抬着头,有好一会儿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在那儿自顾自的笑着,似乎在重新品味着那一个个击落敌机的瞬间。可当他的目光从天花板上收回的时,老帅的脸色却一下子暗澹了下去。

“不过,这个机动带给我的并不全是荣耀与自豪……”

“爲什么这麽说呢,元帅?”别理雅科夫不禁问了句。

元帅轻轻歎了口气,双眼微闭,缓缓的回答道:“因为在卫国战争最初那段日子,我虽然有全军最好的飞行技术,却并没有拿到那种能够让我无所畏惧,让我统治天空的力量。”

***

回到那一年那一天的极海上空。

我採纳了阿克西尼亚建议,一拉操纵杆,将飞机向上拉起。完全不知道我的独门绝技的轴心国飞行员理所当然的跟了上来。雅克2有个弱点,那就是在俯冲和拉起的时候很难直接改出垂直机动做转弯动作改变水平航向,轴心国的飞机却往往都拥有更加优秀的垂直机动性能。所以我军的飞行员在没有高度优势的格斗战中往往会想方设法的将敌机拖进水平格斗,利用雅克2更优异的盘旋性能“把他们和自己统统转晕”。

现在我开始拉高了,等于是迈入了敌人擅长的领域,那架梅塞史特的飞行员大概认为这是我出现的判断失误,老练如他也禁不住跃跃欲试了吧。

果然,那架梅塞史特迅速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

突然,一直憋着没开火的敌人,终于射击了。

从敌机炮口喷吐出来的红色火舌甚至照亮了我的座舱盖。

我几乎在同一时刻放开了飞机的减速板,并且将操纵杆向后扳到底。减速带来的失重感当中,混杂着轻微的震颤,我猜敌人的子弹打中了我的尾翼,我祈祷着水平舵平安无事。

掌心的汗水让驾驶杆滑得就像刚从水裡捞起的鲑鱼,我不得不用两手死死的握住驾驶杆,食指互相紧密的扣在一起,夹得每一个指关节都痛得要死。

阿克西尼亚有没有在认真的调整机体的状况呢?这个念头仅仅在我脑海裡停留了短短数秒,就被另一个问题取代。

爲什么还没有恢复原来的飞行姿态?我之前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后仰阶段有这麽久么?

这个时候一个想法深深的攫住了我的心灵:是不是因为水平舵被打掉了,所以飞机现在已经彻底进入深失速状态,难道下一刻我就会和飞机一起被撞碎在下方那茫茫的冰原之上?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下意识的推动了操纵杆全文阅读。

符文系统的光芒大幅度增加,随着这耀眼光芒一同爆发出来的力量硬生生的将战机扳回到方才的飞行姿态,涌上头的鲜血让我的视野一片殷红。这片红色就像一枚重磅炸弹,直接命中我记忆的堤坝,大量的画面如奔腾的洪峰涌过我的脑海。

我想起来了,我和娜塔莉亚参加的第一次空战也是以我的独门绝技作为终结,结束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管是天空还是海面,还是座舱裡的仪錶甚至我自己,都是这血一般的颜色。

战机的符文动力猛的停止了,剧烈的震动让我从回忆中惊醒。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复位”复得太早了——我机头的螺旋桨差点削掉敌人的垂直尾翼。

这种情况下按下扳机只是一种条件反射,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敌机的碎片没有把紧跟在后面的我撕得粉碎简直就是奇迹。

有什么东西撞上了我的座舱玻璃,听声音像是橡胶之类的软材质,可那东西在我的座舱盖上留下一大片红色。我不愿意去猜想什么东西撞到了我,我稳住摇摇欲坠的飞机,然后回头确认阿克西尼亚的状况。

有一瞬间我以为时间发生了倒流,我又回到了五个月前的那个早上,而在我眼前的就是娜塔莉亚那双无神的翡翠色瞳孔。

阿克西尼亚死了,我的第二任搭档又死在了我座机的后座上。我想起半个月前和阿克西尼亚一起看过的大海,想起那天晚上拿到那首蹩脚的诗歌之后她那张莫名其妙的脸。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月,但是,这名和娜塔莉亚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睛的少女,不经意间竟然已经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了如此多的色彩。

浓重得可比陈年伏特加的酒香的悲伤袭上我的心头,我真想立刻就丢开驾驶杆,然后嚎啕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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