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 妖僧(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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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宦官刘瑾擅政,逮捕南京给事中御史戴铣等二十余人。王守仁上疏论政,却不料触怒了刘瑾,被施廷杖四十,谪贬至贵州龙场当龙场驿驿丞。

他的两个弟子不忍恩师遭难,决定一路随行。长的温文世故些的学子叫做王艮,另一个身材粗壮有些跋扈骄傲的则叫做聂豹。

兴许是赶路太急,几人脸上都露着疲惫倦色。

只有最后那个一路东张西望的年轻和尚,披着一件颇显妖异的大红袈裟,左手托着一个乌黑的钵盂神色悠然。

这和尚二十七八岁摸样,面颊方正柔和,眉目明朗,颇有几分儒生像。

他背上背了一个帛卷,里面似乎缠着一卷画轴,负在身上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这一行押解本来顺风顺水,谁知道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瑾竟然睚眦必报,一路派出多股人马追杀。

好在护送王守仁的锦衣卫百户崔伯候武艺高强心狠手辣,再加上王守仁的弟子聂豹又是个有大本事的浑人,这一路押送,崔伯候手下的锦衣力士折损了不少,王守仁倒没伤到分毫。

但谁知,随着追杀的继续,竟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的左道妖人!

崔伯候和聂豹虽然武艺绝伦,但是面对那些旁门左道不但占不到什么便宜反倒吃了大亏。一时间,竟是人心惶惶,忧虑不安。

前些日子路过一个县城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在为大户人家做法事的和尚,因此在王艮的一力坚持下,由他自掏腰包求了这和尚同行。如今已经有七八日了。

带队的锦衣卫武官崔伯候抬眼瞅瞅将落的日头,眼光闪烁,只一犹豫,低喝一声,“这边走!”

说着引着众人偏离了官道,只管往道旁幽深荒僻的林中钻去。

“嗯?”

似乎察觉到什么,那悠然徐行的和尚忽然一顿停住了脚步。

温文学子王艮见状,忙笑着向他解释,“法师,现在满朝文武都惧怕讨好那阉贼,若再一路走官道,只怕沿途官员拿捏我等,不如且从小路绕行。”

年轻和尚点点头,认真道,“老板不要叫我什么法师,我也只不过是把别的和尚撸管的时间拿来多读了几本经书罢了。”

口中虽然谦逊,脸上却带了几分自豪。

王艮脸上一僵,眼神有些直,“老、老板?”

“是啊。”

王艮有些不能接受,“不是应该叫施主的吗?”

“可是我没有白拿你的钱啊,我是做工了的。我既然堂堂正正的靠自己的汗水赚钱,当然应该叫你老板。”

“是、是这样吗?”王艮不停地擦汗。

旁边的聂豹闻言冷哼一声,满脸暴躁。

在聂豹看来这和尚如此年轻,怎么能有那降妖伏魔的神通。而且每天的要价竟有四钱银子,十足是个黑心宰人的主儿。

聂豹平日对这些欺骗愚夫愚妇的僧道最是不耻,忍不住暴喝一声:“呔!臭和尚,你整日价哄我师兄的银钱,这一路哪见你降过半个妖人!”

和尚闻言倒很是淡定,“你且让妖人来见我。”

和尚滑头的回答让聂豹气往上冲,忍不住就要拔拳相向。

这几日二人争吵非止一次,王艮早有经验,赶忙上前架住他的师弟,“不可对法师无礼。”

正吵闹间,一个锦衣校尉皱眉看看崔伯候选的那条小路,回忆了半天,凑上前去对崔伯候耳语了几句。

崔伯候有些吃惊的和他交谈两句,接着眉头紧锁。

旋即心中一动,向那年轻和尚走来。

崔伯候仔细端详着那和尚,淡淡道,“那和尚,这几日相处,本官还不曾问你姓名。”

那年轻和尚见官爷问话不敢怠慢,“大人叫我韩穿便是。”

崔伯候顿时有些惊奇,“怎么,和尚仍用俗家名字?难道尊师没有赐下法号,你身上可有度牒?”

韩穿暗道不妙,不愧是官府中人,一问就问到了紧要处。

像他这样的野和尚,身上哪来的度牒?!

不过他也不慌不忙,随口就是胡言乱语。

“大人想来不知,出家人又分为方外之人与方内之人。方外之人拜佛,方内之人度众生。贫僧是方内之人,修的是红尘法门。若真要拘泥,你称我心魔和尚便是了。”

众人听了,尚未细思,就有一锦衣小校冷哼一声,“笑话!你是心魔和尚,老子还是无生老母呢!”

崔伯候一怔,忙看那小校。

小校冷笑道,“大哥,我来东城司之前是替镇抚司管来往文书,那心魔和尚的缉捕文告都悬了百余年了,今日倒让我见到冒认的了。”

崔伯候经他提醒这才模模糊糊的记起来,当年辅弼洪武帝大破蒙元的皇觉寺八部众中的确有一个叫做心魔和尚。

只是后来靖难之役,人人谣传建文帝朱允炆是化装成和尚潜出皇城,因此嫌疑最大的皇觉寺僧众立刻成了永乐皇帝朱棣的眼中钉肉中刺。

随后不知为何皇觉寺一夜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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